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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圆桌之“岁岁蝉歌,今又蝉歌”
来源:嵊州新闻网 作者:刘兴文 2017年08月04日10:29:06 

  调皮作乐的副热带高压盘踞高空,高温如桑拿一般蒸得人煞是难熬。记得小时候,每年夏日这个时刻村里有人会去烧香拜佛,或倒插扫把做法事,祈求上苍普降甘霖来扫除这位恶魔。好在科学知识普及的今天,这般做法已经无人问津。

  勤劳的农民深知炎阳的毒辣,“三早抵一工”,日出而归,日落而作,还是避免不了汗流浃背浸湿衣衫的窘境。天是那样高,可是任不得鸟儿去高飞,它们没有凤凰那样子地勇敢,被火焰般的太阳吓坏了,纷纷躲进了翠竹林。找到如此理想的避暑胜地,不知是谁告诉了它们。

  骄阳之下,热浪汹涌。在杳无人迹的旷野,在行色匆匆的马路,似乎只有那些栖息在树荫间的蝉儿,在回应着这个世界的灵动。天尽管大热,它们依旧高歌不止。“知——”,唱出了一首个性鲜明、举世独特的《夏日之歌》,一个“7”调一唱到脚,分不出那种抑扬顿挫旋律,辨不清“1、2、3、4”七色音符。歌词是这样单一,韵律是那样单调,然而,音色倒也十分和美。小家伙大嗓音,音域之宽广,即使你在很远的溪边洗濯,或者“躲进小楼成一统”,它们的歌声也能频频入耳,余音缭绕。轻松自如地高歌了一曲,接着又来一曲,一气呵成,堪称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歌唱家在献唱。

  谁也无法懂得歌词“知——”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最精通的动物语言专家也不能破译出来。谁也难以理解它们“纵情”是为了什么?哪怕最权威的音乐家也解读不出它们所表达的情怀。由此,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年轻时候,我在农村生产队里劳动,一天上午,队长派我们一行人去一处山坡地摘乌豇豆。大家边摘豆边调侃。“干活来说笑,工夫如马跑”真是应了一句俗话,不知不觉响起了公社田头广播,这是正儿八经的休息信息。大伙儿找了棵高大的油桐树,在树底下席地而坐,纳凉歇息。

  “谁猜得出‘知了’在说什么?”有人给出了可笑的“命题”,一下子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有的说,这么热的天还在摘豇豆,知了同情我们做农民的,就说你们的辛苦“晓得哉!晓得哉!(方言)”;有的说,那么热的天,知了在告诉我们干活知道早了早歇;有的说,你们都说错了,它是说“走了!走了!好回家了!”……哈哈哈,蝉在树头唱,人在树下笑。

  年长的黄某苗稀奇古怪地发问:“有谁知道‘知了’是怎么投胎来的?”大家被他的话噎得面面相觑。笑声戛然而止,谁也答不上来。

  “‘知了’的前世是鹁鸪虫。我说这鹁鸪虫呀,原来埋在土里两三年出不了头的,它郁闷死了。一天,鹁鸪虫邂逅了阎王爷,说求求王爷,让我见个天日。阎王说,可以。不过有条件,你见天日的那些日子可耐得住笼蒸火烤?鹁鸪虫赶紧回答‘知了’。阎王爷还没转个背,鹁鸪虫又叫住阎王爷,说让它能像小鸟一样有一双翅膀。阎王想:好一个贪婪的鹁鸪虫,我给了你见天日的机会,还得问我给翅膀。好吧!于是说,长翅膀可以,你得剥一身皮。以后天天得呆在树上唱歌,不可去他处安身。鹁鸪虫内心一阵窃喜,想,这回总算可出人头地啦!立马答道:‘遵旨。’阎王爷说,本王的话不得有误!‘知了!知了!’从此,这没出息的‘可怜虫’,只能画地为牢,天天高叫‘知了!知了!’秋风一起,寒蝉回老地。”

  “知了身世”把大伙给吸引住了,不问真假,无论褒贬,谁也不去管它,反正觉得老人说的在理。况且他年长,口才好,虽然没识几个大字,但生活阅历丰富,跟闰土一样心中有着无穷无尽的故事。

  鹁鸪虫蜕变成蝉要剥一身皮,的确有这样的事,我深信不疑。小时候,大概是大小麦橙黄时节,我常常会提着小苗篮(半个西瓜大小,用篾丝编织成的小竹篮),去“上沙地”那片桑园地捡蝉蜕。一篮子蝉蜕拿到公社卫生院中药房能换得两毛钱,打个转身,又从供销社买来五个“卫生饼”。那阵子,自己用劳动换来的成果吃起来特别香,又特别甜。镌刻心头的经历,怎么会忘记呢?

  油桐树下少长咸集,谈谈笑笑,男女同乐,谈不上破译,够不着解读,至多也是一种闲情逸致。如蒸天气,谈笑应有我,那是古版的纳凉方式。如果说,心静自然凉,那么,心乐热亦凉。

  岁岁有蝉歌,今又闻蝉歌,树头鸣蝉分外乐。蝉本无知,人无须过多去解读,倒应该像蝉那样天有大热,情有所乐。乐了,心中的那片副热带自然也就漂移了。鸣蝉虽小能如此,更何况我们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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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何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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