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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传统手艺留一张底片
来源:今日嵊州 作者:文/摄 裘冬梅 尹畅晨 2007年12月19日10:00:26 

    核心提示

    米塑、绣花、爆米花、编篾席……曾几何时,这些行业还是一些人年轻时最羡慕的行当。而如今,这些民间手艺却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传统的三百六十行受到极大的冲击,前所未有的剧变正在悄然发生着。一切仿佛时过境迁,许多在前几年还兴旺一时的传统手工技能逐渐淡去。这些渐渐远去的老行当,像过去的时光一样,注定将成为人们的记忆……

    米塑·仿佛隔了一个时代

    落日的余晖打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上,也打在米塑艺人任靖弘的身上。
      “我要个孙悟空。”“大伯,快一点,给我做个小兔子……”
      这是在五爱幼儿园的门口,孩子们无邪的目光将任靖弘的米塑担子团团围住。只见任靖弘不慌不忙地从担子里拿出一团团米粉,揉、捏、掐、刻,不消几分钟,一个活灵活现的“孙悟空”便做成了。
      “十几年了,已经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动物、人物了,孩子们都喜欢这玩艺儿。”面对记者,任靖弘没有丝毫放慢手中的活儿。“只是如今,从事这一老行当的人越来越少喽。”
      任靖弘来自山东济南郊区。从十几岁开始,便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开始接触米塑,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他便挑起担子走南闯北,足迹踏遍了十多个省市。十几年的岁月风霜已将一位青年打造成一位中年汉子,将一双稚嫩的手磨砺成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在这双大手的操作下,一个个鲜活的作品不断出现,又很快被孩子一一握在手中。
      “米塑是以糯米为原料,磨成粉蒸熟后,再加以各种色素做成的。”任靖弘向记者介绍着。据他称,自己最擅长制作人物,《西游记》、《封神榜》中的猪八戒、哪吒、三眼杨戬等,只要手里把玩几下,一个米塑作品立马生动逼真、惟妙惟肖地出现在面前。
      与父亲一样,任靖弘18岁的儿子初中毕业后,也选择了背井离乡;所不同的是,他选择了进厂打工。有好几次,任靖弘想让儿子继承这门手艺,但儿子不答应。
      “我今年已经快50岁了,终将老去。很想有一个真正能静下心来接这门手艺的年轻人。”任靖弘有些失落。

    绣花·点亮岁月的一道风景

    趁着有阳光的日子,61岁的金亚琴大妈便会坐在自家阳台上,操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在一块厚实的白布上飞针走线。花是红艳艳的,草是绿油油的,和着金大妈一脸的岁月沧桑,在冬天的微风中笑弯了腰。
      “那时在农村,谁不会绣花啊。”金大妈说,自己五六岁便开始绣花,十来岁时已经能绣百十种图案,还经常自己设计。“那时,干农活空下来时,我经常坐在家门口的大树底下绣,常有好多姑娘媳妇过来和我一起,学我画的新样子。”
      年轻那会儿,金大妈的绣花手艺称得上方圆有名。有一回,一位为女儿准备嫁妆的大娘,从临近村子慕名赶来了。面对一大堆绣品,大娘看着看着竟两眼发呆,半天才喃喃地说了一句:“嘿,简直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那一次,金大妈破天荒地用自己的手艺赚了一笔数目不菲的工钱。
      随着岁月的推进,皱纹逐渐爬上了脸颊,金大妈经常使用的绣花活计,已换了一套又一套。但它如同点亮岁月的一道风景一样,在金大妈心里依然那么灿烂——她放不下这门跟了她一辈子的手艺。即使在生活艰难的日子里,金大妈也会忍不住给破了个洞的衣服补上两朵简单的花。如今,随着生活的改变,闲来无事时,她便会在朴素的被面或枕头上,一刺,一扎,随着一双巧手的舞动,过不了多少时间,一只杜鹃、一条金鱼便活灵活现地出现了。
      “现在没人学绣花喽!”对于手艺的“失传”,金大妈并不伤心,因为她觉得没法靠这个吃饭。相比而言,倒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做上了记者,让大妈觉得操练文字比自己绣花更有出息,虽然女儿夜晚睡在她亲手绣的枕头上更安稳、更踏实。

    爆米花·全是童年的味道

     “开炮啦,大家当心,开炮啦!”“弹胖佬”张延年,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踏在爆米机上,双手按着爆米机的开关。随着一声清脆的“砰”,热腾腾的烟气四处氤氲,甜沁沁的香味也四处荡开了。
      烟散雾开,走近一看,白花花的爆米花正源源地从爆米桶里流出来。圆滚滚的爆米桶只一枕大小,然而倒出的爆米花却有整整一畚斗。“魔术呢,爆米机会变魔术,你信不信?倒进去的米只有一搪瓷,你看,变成米花就有这么多了。真正的米花,米开花呢。”张延年笑呵呵地用黑不溜秋的大手指指面前小山样的爆米花。
      抓一把尝尝,酥、脆、甜、香,全是小时候的味道!小时候,农村没有零食,最奢侈的就是央了父母去爆米花。当然还有玉米的、年糕的,有殷实的人家还舀一碗黄豆来爆。倒进爆米桶里,加一点糖精,嘿,黑黑的爆米机在炭火中转呀转,爆米机的指针一点点地移呀移,指针移到一定的地方,张延年说“一定”的地方——他说,指针聪明着呢,反正它知道该停的地方——等指针停下了,里面的爆米花就“成熟”了。这时,爆米花的师傅大着嗓门吆喝几声:开炮了,开炮啦,大家小心!仿佛他脚下的爆米机真成了一门大炮。于是远近围观的小伙伴都严严地捂住耳朵,都避开几步,等“砰”一声响后,又潮水般围拢过来。呵,白白的米花,馋人的米花!这时,总有爆米花的主人将米花一人一把地分给孩子们。
      如今,爆米花已渐渐地淡出我们的记忆。偶尔在街上看到它,就会想起自己的童年。

    编篾席   时光在指间磨砺

     小区弄堂口。冬天的风挟带瑟缩的寒意一阵一阵地扑来。
      59岁的俞咩国正蹲在一张摊开的旧篾席上,手中的篾钳牵引着竹篾的走向,随着他手指的舒缓有致,那根柔软的竹篾轻捷地穿行于纵纵横横的竹席经纬中,他手中的篾钳俨然成了一把指挥刀。竹篾细韧,有着藤条的光洁,却又比藤条更有质感。
      “这张竹席已经有十多年了,主人本来想扔了。可是新买的麻将席总没有旧竹席睡着舒服,所以又重新叫我修补。”俞师傅一边干着活,一边和记者聊天。
     老旧的竹席已经染上了红褐色,却泛着柔和的光芒。摸一摸,光滑沁凉。再细看俞师傅手中的竹篾,也一样的光洁润滑,仿佛上了油一样。
      这几扎竹篾都是俞师傅在家细细打磨过的。竹席质量好不好,耐不耐用,首先要上好的毛竹,毛竹须选用长了五六年最青春旺盛的,老了,竹篾不够软,嫩了不够韧。劈篾又有讲究,精工细活的篾得“5根篾,6根篾,7根篾”。所谓5根篾即5根竹篾合起来刚好一寸,6根7根则依次类推。一片毛竹也只能劈三层,这三层是毛竹中最精神的部分。劈好篾片后,又要经过一道道“刮”的手续,总之要刮到精巧细腻才成。“喏,我这手上的老皮都是给竹篾‘磨硬’的。”俞师傅向记者扬扬那双铁掌般的大手。
      一张竹席,单纯劈毛竹得一天时间,刮竹篾需要三天时间,更别说编织的时间了。“简直就是工艺品!大家都嫌麻烦,所以不太有人做了。不过,竹席收汗,又不贴肉,特别凉快。”
      韩愈《郑群赠簟》诗曾以“卷送八尺含风漪”、“肃肃疑有清飚吹”形容竹席,竹席凉爽清幽,是盛夏居家的上乘用品。
      “慢工细活,我们这一代老匠过世了,就再不会有人编啦。”从14岁开始就从事篾匠活的俞师傅不无遗憾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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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俞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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