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鼓声声,越音袅袅,流传百年,红遍大江南北。 每年春节,全市100多个民营剧团,像蒲公英一样撒向全国各地。但演员青黄不接,后继乏人。 娄群力曾经从事过多年的越剧事业,和很多民营剧团团长是哥们。年前年后,他的手机常常被哥们一个又一个“帮我请几个演员”的来电所打爆。 2006年3月,嵊州市文联所属的嵊州市文艺培训学校正式开办三年制越剧班,娄群力任副校长,具体负责越剧班日常事宜。
学生们在表演
“一群漂流而来的客人被灌得如醉似狂” 2007年5月26日,青砖黛瓦的艺术村,嵊州市文联组织的浙江·嵊州“梦回唐朝诗会”拉开序幕。嵊州市文艺培训学校越剧班的学生友情表演经典越剧选段“十八相送”。 张满燕和石莉娜一个演梁山伯一个演祝英台。梁山伯和祝英台一个穿红一个着绿,她们在台上迈着小生意气风发的台步,打着轻快欢愉的折扇,婉转地演唱:兄送贤弟到池塘,金色鲤鱼一双双;好似比目鱼儿相依傍,弟兄分别诚感伤。 张满燕和石莉娜的扮相唱腔让来自全省各地的诗人们见识了嵊州的越剧,越剧之乡的越剧。几位诗人忍不住“啊”了起来,他们甚至专程为张满燕和石莉娜的“十八相送”,在诗歌论坛上发帖发图作诗歌。诗人佚名说: 一群漂流而来的客人 /被灌得如醉似狂 …… 短短的一年时间,越剧班为什么一下子取得了辉煌?好苗子为什么一下子脱颖而出? “越剧是嵊州的品牌,办越剧班会对嵊州越剧事业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市文联主席、曾任市文艺培训学校校长的钱子浪说。在市文联领导的努力下,校址从鹿山街道白沙地村迁到了鹿胎山下,学校面积达3800平方米,拥有3个教室,3个大型练功房,1个大型舞台,1幢可容纳200名师生的宿舍楼和1个师生食堂,投入达100多万元。 良好的条件使师生们都拧成一股绳,把心都扑在越剧上。 陈碧艳老师的儿子多次强烈要求母亲辞职回家。陈碧艳的老伴不会做菜,往常吃的都是现成饭,而现在陈老师已经没有时间管理老伴的饭菜了。酱菜萝卜头成了老伴的家常菜,做儿子的心疼老爸,无数次苦口婆心地劝老妈回家,却无数次地被老妈回绝。 “等学校上了轨道,我再回来伺候你老爸行不行?”说的次数多了,陈老师就这样恳求儿子。 练功房里,张满燕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她的腿压在台面上,她自己看去已经压得很直了,但陈老师还是按着她的腿使劲往下摁。那个钻心的疼痛,让娇生惯养的她直冒泪花。可是,含着泪也得继续压,并且得把眼泪往肚里咽。 翻跟斗、练一字马……一天下来,学员们走路都得直着脚走,上下楼梯得一点点移动。可是,她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既然选择了,就得义无反顾。”共同的信念支撑着艺校的师生们。
学生们在练功
“明年,大姐姐们可一定还要再来,我们等着” 2007年底,娄群力的手机又被打爆。各地民营剧团向他“借”演员的电话从四面八方飞来。这也是一次让学生实习的好机会。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学校决定分派30位学生“客串”各民营剧团,大年初一正式出发。 张满燕、陈丽瑶、楼丹丹她们5位学生加入了温州小百花剧团,成为临时演员,在温州苍南一带辗转演出。 闪亮的灯光,黑压压的观众,陌生的舞台。学员们在锣鼓的催促下,匆匆上台。 一折“回十八”演完,台下掌声雷动。而张满燕她们的额角和手心都是密密的汗珠。这是她们学戏以来第一次参加民营剧团的演出,妆是她们自己化的,帽纱是她们自己扎的,俨然一位正式演员。 “不错,真的不错!”剧团的当家小生俞阿姨连声赞好。她们走下台后,俞阿姨立即给她们端上红糖茶,披上羽绒服。零下四五度的温度,在台上,他们只能在戏装里面穿一件薄毛衣。 第二天上午9点钟,当张满燕她们正在戏台下练功时,看到不远的台柱间有几个人影躲在后面闪了一下又闪了一下,那是当地几位十多岁的女孩。女孩们先是隔了距离躲着看,渐渐地越走越近,终于,有一个胆大的走了过来。 那女孩的眼里盛满了恳切,她说,大姐姐,大姐姐,我们能不能跟你们学学。 在得到允许后,她身后的几位女孩都呼地围了过来。有的跟了张满燕学唱,有的跟了陈丽瑶走台步,有的跟了楼丹丹舞水袖。学着学着,空气热了起来,她们相视笑了。 混熟后,女孩们常常从家里带来水果、面点送给大姐姐们。20多天过去了,当张满燕她们要回来时,女孩们郑重地挑了一套餐具送给姐姐们作为留念。她们说,明年,大姐姐们可一定要再来,我们等着你们;她们说,希望大姐姐们用餐的时候,就能想起苍南,想起她们。 3月份,学校要开学,她们要赶回来。剧团的团长有些舍不得了,“明年毕业了,就到剧团来,好吗?” 回到学校后,姑娘们收到了很多从苍南过来的短信:问候的、祝福的、想念的。因为越剧,苍南竟成了张满燕她们心头的另一份牵挂。 “嵊州有一所‘制造’越剧演员的‘加工场’,该多好!” 目前,嵊州市文艺培训学校有10位越剧专业老师,有3位文化课老师,学生学满三年考核合格后,即可颁发高中毕业证书。 “越剧唱腔优美,越剧唱词其实也挺优美。只有学好文化课,学生才能领悟戏里角色的心境、情绪,才能塑造丰满的形象。”娄群力自己在越剧这条路上,一走就是几十年,所以对于文化课的重要深有体会。他要求学生在学好戏的同时一定要学好文化课。“腹有诗书气自华。”他说。 明年,学校就有一批学生毕业,并将充入到各地越剧团,为他们注入新生力量。后年,又有一批学生加入到各地越剧团,但这些数字还远远不能满足各地越剧团对演员的需求。 “嵊州有所‘制造’越剧演员的‘加工场’,那该多好!”许多民营剧团团长曾经这样感慨。而嵊州市文艺培训学校正是这样的一所“加工场”。他们,从越剧出发,正为各地的越剧团输送源源不断的专业演员。 我们祝愿,嵊州市文艺培训学校的越剧班越办越好,能为嵊州乃至全国各地的越剧团打造更多的越剧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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