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南的佳山胜水是嵊州风光中一个很具特色的组成部分,至今还有部分保持着近于原始的生态状况,待在闺中无人识,亟待有识之士宣传吆喝,政府部门着力开发利用,从而开辟一条富有吸引力的山水旅游新线。
如今入里南,交通已经十分便捷了。笔者认为最佳线路是过苍岩沿曲折美丽的小乌溪江迤逦而上。小乌溪江清澈潋滟,潺潺流水,水净沙明,青山夹岸,连绵不绝,秀竹滴翠,苍松挺然,山花烂漫,百鸟啁啾,绿荫婆娑,尽收眼底。更有那巉岩怪石,千姿百态,各极其致,或傲然雄踞于秀丽的江边溪畔,或巍然屹立在崇山峻岭,给那壮丽的群山和秀美的溪水平添盎然情趣。
车过石道地,便进入里南乡璞岩村。璞者,乃含玉之石或未琢之玉也。旧时此处地瘠人贫,有谚曰:“前面是溪滩,后门见岩山,有囡勿嫁穷白岩(璞岩)”。如今村里发展名茶,广种果树,农业增效,还有家庭工厂及出外打工,人民生活水平大有提高,平原地区的姑娘嫁到这里的也大有人在。
离璞岩不远处有一座悬崖陡壁的百岩山,此地“昂霄逼汉、松石奇诡、岩崖峥嵘、气象万千”。夏入山崖脚下,凉气袭人。潭有斤丝潭、篾底潭、狮子潭、白岩潭,潭潭水碧,是入夏人们游泳的好去处。
在璞岩村边的白岩坂中伫立着一座颇为完整的贞节牌坊,它建造于清道光十四年(1834),已在岁月的风雨中跨越了二个世纪。坊体由青一色岩石打凿筑垒而成,上雕飞龙舞凤和狮虎猛兽,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正中竖着直书“圣旨”两字,今天已成为古时妇女苦难生涯的一个见证。根据牌坊主人俞氏的玄孙——今年73岁的张德顺老人说,他听父辈们口传,因为是圣旨御批,这里曾是“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地方。他的太婆俞氏怀孕几个月就死了丈夫,就像牌坊石柱上写的,“半生来独守青灯不尽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成人。按清朝例律,所谓节妇乃自三十岁以前守节,至五十岁,或年未五十而身故,其守节已及十年者,皆可获颁朝廷旌表。这是一段何其漫长且不人道的酷刑!她替张家争取了一座皇上御批的贞节牌坊,却成为吃人礼教下的牺牲者,令人叹惜。“文革”前,村中有一顽皮青年用飞石砸断了牌坊一翘角尖顶,很为可惜。“文革”中更有造反者以破“四旧”为名,欲谋砸毁整座牌坊,幸被村人极力保护,将牌坊改称解放亭,并贴上毛泽东像,在两边写上“砸烂旧世界,建设新世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等时代性标语,牌坊才幸免于难。像这样保存完整、雕刻精湛的石牌坊现在在嵊州已屈指可数。据说曾经有一大款想用巨资买断牌坊,被村人拒绝。这是一处古迹,也是文化遗产,理应认真保护。村民和游客既可在此休息纳凉,又可瞻仰古建筑的风采,发思古之幽情。诚然,旧时建贞节牌坊,纯是为了维护封建礼教,然其不凡的石雕艺术和年代的久远,也算是里南境内一个旅游观光的景点。
璞岩前山茂林修竹之间,亭亭而立着一块巨石,当地人称“石新妇”。村边与此石相对还挺立着一尊颇具阳刚之气的崖石,谓“石郎官”。这对“夫妻石”,相传有个凄美的故事:古时,村里有一对勤劳美貌的青年男女。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待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女方父母嫌男方家境贫寒,把女儿许配给了平原地区的一家富户。女儿坚决不从,出嫁前夜,愤然投潭自尽。男青年闻之,也怆然上吊身亡。是夜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两具尸身双双化成彩蝶翩翩飞去,却被巡逻夜叉捉住,女镇前山,男镇村边,成了两尊情态各异的巨石,隔溪相对,虽近在咫尺却难以相会。当地人相信它们为夫妻石,据说还有更形象的感受:每当夜阑人静之时,有村人隐约听得清前山有女人哭泣之声,也听得见村边山崖上有男子呼喊之音,人闻之皆凄然。
璞岩村上方有一乌龟山,相传古时有一神仙羡慕这一带山水,游玩至此,见有一只乌龟自个儿在溪边戏耍,便伸手把它捉住,欲带往天庭驯化,不料此龟不识抬举,拼命挣扎,神仙一不留神,被它挣脱,跌落在溪边。神仙不悦,伸手一指,又念念有词,乌龟顿时变成了一座状如乌龟向下游爬动的小山。如今方贵线穿过乌龟颈项使这景致受了点损伤。
璞岩是个十分清净的小山村,村里黛瓦泥墙多多,炊烟袅袅不绝。四周群山环合,溪水澄清,冈阜深秀,林峦蔚起,云遮雾绕,空气清新,进村如入仙境,生态环境非常优越。“旧时山里佬,葛藤当缚腰,柴枝当棉袄,藤梨当大枣,松明当灯照”已成为历史。“如今山里佬,村堂变新貌,果树满山腰,茶叶变珍宝,吃穿样样好,生活节节高”,形象地诠释了山村的变化。然而与发达地区相比,这里尚有很大差距。要摆脱困境,笔者认为积极发展山区旅游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据说嵊州的远景规划将在石道地上方建一座“甘霖水库”,届时,将搬迁璞岩等村,这一带也将变成一个美丽的旅游之湖。乘此机会,先到璞岩看看,也是对嵊州历史文化的认识,应该是非常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