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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圆桌之赤日炎炎 我们为生计拼搏在田间
来源:嵊州新闻网 作者:钱曾舜 2014年08月29日14:46:24 

  1933年,我出生在长乐镇上一个农民家庭,住的是又低又小的朝西平房,夏天的烈日像镜子一样照着整个小屋,大暑后的三伏天里,白天热得像火焰山,夜晚便成了大蒸笼。

  “好汉不赚六月钱”,道出了高温天赚钱之艰辛。旧社会里,清贫的农民自然当不了什么好汉。何况,辛勤劳作了半年的早稻就在此时成熟,下半年的六谷正值锄削施肥的关键时刻,夏收夏种,季节不等人。

  由于家庭贫困无钱雇人帮忙,我家割早稻的日子,只好全家老小四口齐上阵。那时,农民为多打点粮食,种的是双季稻。早稻成熟收割时,为照顾嵌稻的生长,田里仍然灌着水。中午时分,田野上热浪滚滚,小脚的妈妈在前面割稻,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水中跋涉,其艰辛是不言而喻的;常年患有消化道慢性病的父亲,充当了主力,站在稻桶前打稻;那时的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又瘦又小,也上阵参战——妈妈离稻桶远时,我当运输兵,将她割好的稻把,转递给父亲。妈妈离稻桶近时,我当突击队,用镰刀也割上几把充数。移动稻桶时,爸妈在两边拖,我在后面推。“稻时无破箩,忙时无太婆”,年过古稀的老奶奶,也在家里烧茶煮饭,灶前灶后忙得团团转。

  “头伏像着火,二伏无处躲”,为全年生计,没奈何,三人只好继续在田间拼搏。头上炙烤着火辣辣的烈日,脚下蒸腾着热烘烘的暑气,不到半个时辰,从头顶到脚跟,通身汗淋如雨,从上衣领口至下身裤管,根丝不燥。汗珠流进眼里,咸乎乎地睁不开,滚烫的红脸,张着大嘴也难透过气来……

  赤日炎炎,下半晌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只好去找个纳凉的地方透透气,降降温、恢复一点体力。那时,我们渴望的场地有两个:最最理想的地方是坟棚,到了树下,我和老爸就迫不及待地脱掉上衣和长裤,牛饮一下茶竹筒里的凉开水,旋即瘫倒在草地上仰天喘气,稍有手力了,就用凉帽代扇子,猛扇一阵子。可怜的是,三个人还常常遭到蚂蚁、蚊子和毛毛虫的欺凌,被蜇得脸红脚肿脖子粗。

  其次是水塘,明知热身子浸泡冷水有害健康,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冒险步入水中,让水渐渐没过腰部、胸部,直至颈部。不过以水取凉时,难免被蚂蟥叮咬,有时还血流不止。

  晚上,在烈日下苦熬了一整天的三个人,回到家里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仍然无法进小屋休息,幸亏屋前有个院子,一家人就到空地上吃饭、纳凉、睡觉。老小四口,就着咸菜、酱和自种的蔬菜,薄粥薄汤胡乱填饱了肚子,就从屋里搬出八尺板、双人凳之类的家什,露天躺在院子里。没有收音机,更没有电视机,连电扇也没有(说得确切些,当时长乐还没通电)。太热了,就摇一摇自制的纸扇;蚊子咬人,就在来风的方向,点燃一个艾草把,以驱赶这些可恶的小虫。那时,给父亲专用的一柄芭蕉扇是全家人纳凉用的最上乘的佳品。炎夏的晴夜,一家人是这样在院子里睡觉,等待小屋“退凉”的。三伏天时,也有通宵达旦,露宿一整夜的。

  忆儿时,时光已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可是当年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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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何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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