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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圆桌之“灯的回望”
来源:嵊州新闻网 作者:缪丹 2014年10月11日10:13:54 

  晚上,住宅小区突然停电,黑暗中,借着手机的光线,我手忙脚乱地找出陈年的半截蜡烛。我和儿子坐在摇曳的烛光中,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因为这一刻的停电,似乎打乱了我们的正常生活。此时,我不由得想起了儿时的煤油灯。

  忆起煤油灯,便想起一个谜语:“一根枯枝没有丫,一塘清水没有渣,一条白龙来吸水,口里含朵牡丹花。”这个谜面非常形象,很有诗意,但儿子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当然了,让现在的孩子来猜,确实大有难度。现在的孩子习惯了电脑、空调、电灯,煤油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陌生的无法想象的,如同在那个物质匮乏、科技滞后的年代,大家对电的神秘和陌生一样。

  儿子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就把儿时的生活伙伴煤油灯描述了一番。煤油灯,旧时城里人叫“美孚灯”。上世纪20年代初,不论城市或农村,各家普遍使用的是“菜油灯盏”,用棉纱线渗菜油来照明,灯火如豆,昏昏暗暗,人影绰绰,朦朦胧胧,一遇微风,便会熄灭。大概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煤油进入中国,那时凡进口的舶来品都加上一个“洋”字,煤油习惯叫“洋油”。煤油由美国洛克菲勒集团的美孚公司大量输入中国市场,同时带来一种新颖的照明用具,故称“美孚灯”。它比原来使用的“菜油灯盏”先进多了,除保留先前中国灯盏的元素之外,对于“灯”的功能与部件几乎进行了革命性的改善。其整体结构有三个部分,下部为灯体,一个圆形的瓶体,是储油罐。瓶口上方是金属制的小小机关,附着灯芯带,旁边有个旋柄,可以调节灯芯的高低,高即亮,低即暗。灯的上端,就是玻璃灯罩,它一般是葫芦形的,两头圆口,一头插在灯芯调节装置上,一头向上成为排烟口,它不仅排出煤油燃烧的烟气,又能防风,不会像原先油灯那样跳动而眩目。这种油灯体积小,装油少,省油、方便、实惠、美观。刚传入中国时,只在城市里使用,由于它的先进性,渐渐推广到寻常百姓家,农村也盛行了。

  那时,每当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不约而同地点起了煤油灯,远远望去,整个村子星星点点,让人觉得夜的神秘与柔和。此时,母亲便从厨房的灶柜里拿过煤油灯,轻轻地将玻璃灯罩取下,用一块干净的碎布小心翼翼地在灯罩上来来回回轻轻地擦拭着,直到把灯罩口子上的黑黑的烟痕擦得一点不留,灯罩透明锃亮为止,然后用一根火柴把灯芯点燃,罩上灯罩。母亲摆稳煤油灯,习惯性地在油灯边上的一个控制旋扭转动几下,来调节灯的亮度,等火苗大小适中、火光平稳了才放开手。点亮了煤油灯,屋里一派温馨。

  那时的生活,家家都清苦,煤油都要凭票供应,因此母亲能省则省,家里总是只点一盏煤油灯,而且尽量把油灯控制在适当的亮度。依稀记得,上学前,我和弟弟静静地坐在煤油灯旁,一边看着母亲纳鞋底,一边听她讲故事。我总是在迷迷糊糊中,在母亲缝缝补补的身影前,伏在桌上或靠在母亲的腿上进入了梦乡。我上学后,母亲则会把煤油灯拧得最亮,放在我的作业本前,怕我做功课时看坏了眼睛,而她自己则会坐在我对面,在昏暗的灯下眯着眼,做她的针线活或纺纱,有时母亲会停下手中的活,把灯花用剪刀剪掉,将跳动的火苗重新调节好……

  在这盏小小的煤油灯下,定格的母爱是一道道美丽的风景,同时,也使我早早地读懂了母爱。

  逢年过节时,母亲也总是把煤油灯挑得最亮,因为那时的煤油灯是大家心中的一盏心灯,除了给家带来光明,也带来了希望。

  如今,孩子们不必再在煤油灯下做作业,书房里柔和的台灯让夜显得更加宁静安然……

  煤油灯,我眼里的煤油灯,它早已成了生活经历的印记,成了民俗博物馆里的文物,所以,儿子就很难猜出谜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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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何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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