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4月18日无人机拍摄的陕西绥德水土保持科学试验站淤地坝建设成果(视频截图)。 新华社记者 张晟 摄
这是3月17日无人机拍摄的黄河头道拐上游断面流凌(视频截图)。 新华社记者 张晟 摄
绿染“几”字湾
黄河中上游流经黄土高原地区,形成一道蜿蜒的“几”字湾。“几”字湾东北部,有一片色彩斑斓的砒砂岩分布区,这便是黄河流域生态最脆弱的地区——内蒙古准格尔旗,也是黄河粗泥沙的集中来源区。
上世纪80年代,准格尔旗相继开展了砒砂岩沙棘减沙生态治理、黄土高原淤地坝建设、小流域综合治理等项目。30多年过去了,治理区早已脱胎换骨。
暮春时节,记者来到准格尔旗砒砂岩治理区,只见五彩的砒砂岩披上了由沙棘、油松、山杏织成的翠绿外衣,粉白色杏花点缀其上,清香扑鼻。
准格尔旗水利局副局长武志强介绍,通过植树种草等生物措施和建淤地坝等工程措施,准格尔旗的水土保持治理程度达60%,植被覆盖率达74%。
准格尔旗砒砂岩治理区是黄土高原生态治理的缩影。为研究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规律,黄委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先后在甘肃天水市、庆阳市和陕西绥德县设立了3个水土保持科学试验站。
天水水土保持科学试验站是我国第一个水土保持试验站。已在天水试验站工作38年的水土保持试验基地主任苏广旭介绍,这里的梁家坪试验场于1951年开展了全国最早的山地果园试验研究,龙王沟试验场创建了黄河流域第一个水土保持牧草试验原种圃。
52岁的李建文,至今难忘小时候在父亲工作的庆阳市西峰水土保持科学试验站南小河沟试验场抓兔子、掏鸟窝的场景。长大后,他子承父业来到这里工作,如今已成为试验场的副场长。
他说:“如今的南小河沟,深深浅浅的绿色望不到尽头,水土流失治理程度已达87%,林草覆盖率84.5%。现在林深树密,可不好抓兔子喽。”
绥德水土保持科学试验站所在的陕北榆林地区,地处毛乌素沙地南缘与黄土高原过渡地带。“山高尽秃头,滩地无树林。黄沙滚滚流,十耕九不收。”当地的一句顺口溜道尽曾经的生态脆弱。
经过多年的治理,如今的榆林已是满目青翠,林木覆盖率提高到33%,陕北的绿色版图向北推进了400余公里。
黄委黄河上中游管理局科技处副处长王富贵说:“通过70年来以小流域为单元的水土保持综合治理工程,黄土高原完成初步治理水土流失面积约23万平方千米,林草植被覆盖率普遍增加10%-30%。曾经黄色的‘几’字湾,已现勃勃生机,这一片绿色正在黄河两岸不断延伸。”
分布在黄河内蒙古段两岸的库布其沙漠、毛乌素沙地和乌兰布和沙漠,是黄河“几”字湾沿岸的“大沙盆”。如今,这里也在上演着由黄变绿的生态奇迹。
库布其沙漠南缘的内蒙古达拉特旗官井村,在上世纪80年代时,只剩下一棵柳树。如今经过治理,全村绿林环绕,一棵树变成19万亩树林……
库布其沙漠生态治理率已达25%,实现“绿肥黄瘦”的转变。其防沙治沙的成功实践,已写入《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缔约方代表共同起草的《鄂尔多斯宣言》。
水土保持措施使“几”字湾变绿,但绿色中也潜藏着危险。黄河勘测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张金良说,水土保持措施只在一定量级降雨下起作用,一旦发生超量级降雨,淤地坝可能被冲垮,之前积蓄的泥沙将被全部冲走,水土流失反而会加大,出现泥沙“零存整取”的风险。
1998年7月,特大暴雨冲垮了内蒙古鄂尔多斯市西柳沟流域内的水土保持淤地坝,形成含沙量达1350公斤每立方米的洪水,高含沙量的洪水流入黄河,形成一座巨型沙坝将黄河拦腰截断。
“黄河两岸的生态治理永远在路上,生态恢复更需久久为功。”王富贵说,黄土高原水土流失复杂难治,入黄泥沙淤积始终是治黄的一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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