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时光被吹走,从此无影无踪,~可能故事只剩下,一个难忘的人,~可能西安城墙上,有人誓言不分,可能要去到大理,才算爱得认真”……程响的一曲《可能》,唱得好似轻描淡写,但也唱得是那么的深沉与悲伤。在我看来,这“可能”二字,本是极好的字眼,却偏偏被一些身不由己的人用得滥了,成了搪塞的借口,成了无望的期盼。

歌声起处,时光被吹走,无影无踪。我想,时光何尝不是如此?它从不肯为谁停留,只管向前奔去,把人的记忆、誓言、爱恋,一并卷走。故事剩下的,不过是一个难忘的人罢了。难忘又如何?终究是“难忘”,而非“同在”。这“难忘”二字,分明是已经失去的宣告。

那西安城墙上的誓言,在大理城中的认真,都成了“可能”的注脚。誓言本应是铁板钉钉的事,如今却要冠以“可能”二字,岂不可笑?认真爱一个人,竟要跑到大理才算数,这认真,未免也太不认真了吧。人们把爱情寄托在地理位置上,仿佛换一个地方,就能换一颗心似的。

“可能”越多,其现实就越苍白。当一个人不断地说“可能”,其实心里早已知晓“不可能”,只是不愿承认,不敢直面,于是用“可能”来麻痹自己,仿佛这样就有了转圜的余地。殊不知,这余地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爱情走到尽头时,最伤人的不是“不爱了”,而是“可能还有机会”。这“可能”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人心,让人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煎熬。分明已经看到了结局,却还要装作不知,用“可能”来延长痛苦。

程响唱“相信才有可能”,我却以为,有时候正是因为太相信,才越发觉得“不可能”。相信得越深,失望就越重。当所有的“可能”都化为泡影,剩下的只有冰冷的现实。

那些“可能”的故事,最终都成了“不可能”的往事。城墙上的誓言被风吹散,大理的认真成了过眼云烟。留下的人,只能在回忆里徘徊,用“可能”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她曾对他说,你一直对未来在画大饼,其实是不可能。他对她说,一定会做到,让她幸福。如今看来,因为一些注定的因素,也只不过是个“可能”!唉,“可能”,你本是个充满希望的词,如今听来,却满是无奈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