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月亮总是格外圆,它悬在夜空,像一块温润的玉,映辉着人间。千百年来,人们仰望它,歌颂它,将思念与怅惘寄托其中。而当我读到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时,忽然明白:这轮明月,不是自然的天体,而是中国人共同的精神图腾。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苏轼的开篇,带着几分醉意,几分天真。他问得直接,问得坦率,仿佛天地间只有他和这一轮明月。这种追问,不是文人的矫饰,而是生命最本真的困惑吧,关于时间,关于存在,关于人与宇宙的关系。我们每个人在某个瞬间,或许都曾这样抬头问过天,只是苏轼替我们写了出来。哈哈。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感觉苏轼想象月宫的模样,却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人间的他”。这种矛盾贯穿全词:既向往超脱,又眷恋尘世;既想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的状态。苏轼的伟大,在于他坦然接受这种矛盾。他没有强行解答,而是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豁达,将问题转化为对现世的珍视。

中秋之夜,团圆是永恒的主题。可苏轼偏偏写下“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用最朴素的自然规律,道破人世无常。这并非消极,而是一种深刻的清醒。正如他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中寄托的:既然离别不可避免,那么只要心灵相通,隔千里亦如并肩。这种境界,比单纯的团圆更震撼人心。

读罢全词,再看眼前的中秋月,忽然觉得它承载了太多重量。它是李白“举头望明月”的乡愁,是杜甫“月是故乡明”的喟叹,是张若虚“江畔何人初见月”的哲思。而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则像一把教室的钥匙,为我们打开了能翻阅古人共情的学习大门。千年前的月光,此刻正落在我的肩上,原来我们从未孤独。

文章写到这里,可现在还是白天。但我能想象,今晚的月亮它静静照耀着城市的高楼,也照耀着远方的山野;照耀着团聚的家宴,也照耀着独坐的旅人。我突然懂了:中秋的意义,不在于月饼的甜腻,不在于灯笼的绚烂,而在于这一刻,我们共同凝视同一轮明月时,心底涌起的那份超越时空的共鸣。


附录:作者简介

徐仕扬

徐仕扬,男,汉族,2008年8月出生,祖籍为浙江嵊州,民国官员徐士达曾孙。徐仕扬自幼受祖父徐荣生启蒙教诲,更得父亲徐淇昉悉心教导,故深好古籍诗文,谦逊笃学,略有心得。虽为学子,然心慕先祖,愿承家学,以文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