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之日,细雨如丝,初冬之气渐侵四野,潜觉众生冬日之朦胧冀望。雨脚攀棂,凝珠于牖,若未竟之文,点点悬焉。俄而手机偶得《邂逅》之曲,云氏菲菲所歌也。其声舒缓,如怨如慕,恍若雪片坠掌,虽寒而激颤栗之温存也。

“被孤驿逢卿,吾方寸乱也。灵台之欲难拒焉,恍若夙缘既定也。彼雪漫之严冬,得卿则温。白首之契何须,片时之存足珍也。”词若雪映残忆,随律轻旋焉。非天命之注,实乃心痕之印也。及“雪冬”与“卿温”叠响,令人遽信:或之邂逅若冰下之水,形凝而神活。驿椅余温犹在,襟雪寒痕未消,皆于曲中苏焉,虚实之界泯矣。

此词所绘之情,恰若寒夜幽花,朦胧艳绝,寂然独放。非似春英之喧,独具冬夜之邃。乃寒中思暖,晦处期逢之幽情也。若暗夜索烛,翼翼焉,复殷殷焉。词韵所染,其情愈妍。使人恍立雪驿,心旌摇曳,忐忑交萦。

沉此曲韵,神思邈邈,恍若溯至飞雪之冬:四野寒寂,霰雪纷扬,若天羽坠尘,素裹山河。片雪皆若灵魅,翩跹空际,终委地而积,幻作琼瑶之境。孤驿凝眸之瞬,时光犹为雪霰所驻。幽情暗涌,如雪缀寒枝,寂然而沉。

笺上字迹,为暖所蜷,似雪祭无声。未言之秘,洇纸成痕,若泪之模糊。至深眷恋,常藏于不经意之眸,如雪落檐铃,微颤而月华倾;若驿台汽笛,渐远而诗未成。经年曲响,方惊觉:逢若雪落,惊城寂而化晨露;彼驿台者,已成时光之籖,夹于忆扉,泛岁年之黄。人各远行,永困未雪,似双雪乘风,曾共舞一瞬,终飘异寒。

嗟乎!“彼飘雪之冬得卿,吾不复觉寒”,此诚天命至刻之温存也。雪本冬之厉使,无情之物,竟因彼暖而成庇护;及雪消融,方悟此暖实为窃火。别后每冬雪,皆若心创之盐。落则灼肤,化则溃疡。至痛非在失,而在曾执融雪之手,复睹其凝冰,残温竟成奢忆。彼冬之雪,遂为岁月之碑。片雪镌未践之誓,朔风吟不闻之“诀”。

“吾与卿别,留诚一纸,笺中秘辛,尽录无遗”。别后眷恋,隐于无意之睇,化为永恒一瞬。其状若雪枝冰晶,虽负寒冬之重,犹映朝暉之柔;复似驿台椅温,纵被朔风所蚀,然于夜梦深处,犹灼忆之掌。

此逢若冬之诗,尽书相逢之喜、相守之温、相别之怆。乃使人悟:生途所遇皆为缘,长短俱珍。彼驿台者,遂为二标之交:一在地舆,一在幽忆。雪降时,万途皆赴;雪融后,诸道由始。经年曲复,方知暖若呵窗之雾:存时可摹春,散则无痕。而“吾不复寒”之语,终成冬岁至柔之创:使后雪片片,皆携旧年冬之指痕。

嗟乎!彼雪冬者,亦凝他人忆褶,为不消之冰晶……
徐淇昉书
时为乙巳年九月十八日
附录:
一、译文
雪驿邂逅凝晶赋
今日立冬,细雨如丝,初冬的风裹着微寒轻抚过大地的每个角落,悄然唤醒了人们对冬日的朦胧期待。雨丝携着清冷攀上窗棂,在玻璃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像谁未写完的省略号。手机不经意间刷到云菲菲的《邂逅》,那舒缓婉转、如泣如诉的旋律流淌而出,恍若一片雪落在掌心——分明是凉的,却激起一阵颤栗的温热。
“那个寂寞的站台看到你,我真的乱了方寸,难以抗拒心灵的欲望,仿佛前世注定这场缘分。那个飘雪的冬季有了你,我不再感到寒冷,无须日久天长的厮守,只在乎你现在对我的这点温存”……歌词像被雪光照亮的记忆碎片,在旋律中轻轻翻转。它们不是命运的注解,而是心跳的痕迹——当“飘雪的冬季”与“你的温度”在歌声中重叠时,让人突然相信,某些相遇是冰封河面下依然流动的水,看似凝固,却始终鲜活。站台长椅上的余温、雪花落进衣领的凉意,此刻都在旋律中复苏,模糊了现实与回忆的边界。
这歌词所描绘的情感,恰似寒夜中悄然绽放的花朵,带着一种朦胧而迷人的美。它不似春日繁花那般热烈张扬,却有着独属于冬日的静谧与深沉。那是一种在寒冷中渴望温暖,在未知中期待相遇的微妙情感,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一丝光亮,既小心翼翼又满心期待。这种情感,在歌词的渲染下,愈发显得动人,让人如同置身于那个飘雪的站台,感受着那份心动与忐忑交织的复杂情绪。
沉浸于这旋律,思绪飘远,仿佛让人穿越到了那个飘雪的冬季:四周寒冷而寂静,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宛如天使洒下的羽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每一片雪花都像是一个灵动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轻盈地落在地面,堆积成一片银白的世界。在那个寂寞的站台,目光交汇的刹那,时间仿佛被雪粒轻轻按下了暂停键。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像雪落时枝头积起的薄霜,无声却厚重。
信笺上的字迹被暖气烘得蜷曲,似一场无声的雪祭。那些未说出口的秘密,在纸页间洇成模糊的泪痕。最深的眷恋,往往藏在最不经意的眼神里——它像雪落时檐角的风铃,轻颤着便抖落一地月光;又像站台尽头渐行渐远的汽笛声,余韵里裹着未完成的诗行。多年后,当旧旋律再度响起,才惊觉:有些相遇是雪,落时惊动整座城市的寂静,化时却只余窗棂上一滴晨露;而那个站台,早已成为时光褶皱里的一枚书签,夹在记忆的扉页,泛着经年的黄。有人各自远行,却永远困在那场未完的雪里,像两片被风卷起的雪花,明明曾共舞过一瞬,最终却飘向不同的寒冬。
唉!最令人伤感的是那句“那个飘雪的冬季有了你,我不再感到寒冷”。这句话,是命运最残忍的温柔。雪,本是无情的冬之使者,却因那温度成了庇护所;可当雪化时,才惊觉那温暖原是偷来的火焰。离开后,每个冬季的雪都成了心口的盐,落时灼痛,化时溃烂。原来最痛的从来不是失去,而是明明握过能融化冰雪的手,却要看着它重新冻成冰雕,连余温都成了奢侈的回忆。那个冬季的雪,从此成了时光的墓碑,每片雪花都刻着未完成的誓言,每阵寒风都吹着再也听不到的“再见”。
“你我分手,留下一份真诚,信笺把所有的秘密都已备了份”。分手后的眷恋,隐匿于不经意的一瞥之中,化作永恒瞬间——它像雪落时枝头颤抖的冰晶,明明承受着整个冬天的重量,却在阳光下折射出最温柔的光;又像站台长椅上残留的温度,明明已被寒风侵蚀,却仍在某个深夜的梦境里,烫伤了回忆的掌心。
这场邂逅,如同冬日里的一首诗,写满了相遇的惊喜、相处的温暖与离别的惆怅。它让人懂得,生命中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种缘分,无论长短,都值得珍惜。那个站台,从此成了两个坐标的交点:一个在地图上,一个在记忆里。雪落时,所有方向都通向它;雪化后,它成了所有方向的起点。多年后旋律再响,才明白有些温暖像呵在玻璃上的白雾,存在时足够描摹整个春天,消散后却连轮廓都不可考。而那句“我不再感到寒冷”,终究成了冬日最温柔的伤口——它让每一片后来的雪,都带着旧年冬天的指纹。
唉!飘雪的冬季,也落在某个人的记忆褶皱里,凝成一片不会融化的冰晶……
徐淇昉
写于2025年11月7日
二、作者简介

徐淇昉
徐淇昉,男,汉族,1976年6月出生,籍贯为浙江嵊县(今嵊州市),“民国”官员徐士达之孙。他的祖父不仅政绩显著、清正廉洁,更是文采斐然,博通经籍。徐淇昉继承了他祖父的优良基因和天赋,且自幼对传统文化怀有浓厚的兴趣,深受其祖母丁梅兰的启蒙与教诲,更得其父亲徐荣生的悉心传授。在其深厚的家族历史背景与深厚的家族文化底蕴所熏陶之下,徐淇昉继承了家族优良的文化传统,寄文学之志,笔耕不辍。
编辑:何东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