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有句口号,叫作“群众看公安,关键在破案”。意思是说,公安机关只要抓住破案这根主线,就会赢得人民群众的满意。相对于那些“有困难找公安”“有求必应,有难必帮”之类把话说到没有退路的大话式口号,我觉得“群众看公安,关键在破案”这句口号,很是体现了客观性。 这些年,因为强调与时俱进,那些已经被实践检验过的、耳熟能详的传统型口号,被一些哗众取宠式的华丽口号所取代,而且取代的速度,呈现越来越快的趋势。如果说这类口号,真的同“与时俱进”理念挂钩的话,倒也不失是一种密切公安机关与人民群众联系的媒介,但问题在于,有许多新型口号,因其内容贫乏、逻辑失谨,别说人民群众看不懂,就是我这个干了多年公安工作的老民警,也觉得诘屈聱牙。去年秋季的一天,我去参加一文学会议,其间一文友问我:“你们公安近来老是强调信息化管理,难道破案不重要了?”
文友此问,自然让我哭笑不得。因为公安强调信息化管理,源于信息社会的形势发展需要,并无忽视、轻视破案之意,但为何这类口号,会让人民群众滋生曲解呢?中国文字博大精深,许多成语,言简意骇,比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比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等等,要么不看,看了,就知其意其义。私下以为,我的那个文友之所以产生“难道破案不重要了”的疑问,就是因为那些有关“信息化管理”之类的口号,指向不明。
说到指向问题,不得不提那句“大案要破,小案更要破”的口号。这句口号出来初始,我曾不以为然,但之后的实践证明,此语很有道理!因为那些小案,事关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比如盗窃自行车、电瓶车等,由于涉及面广,影响就大。唯因如此,近年来公安机关加大了打击侵财型违法犯罪的力度。现为嵊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刑警的裘闻博,就是因为在2015年第三季度,主侦或参与侦查“小案”46起、抓获侵财型犯罪嫌疑人53人,而被授予该季度的“侦查之星”称号。
当然,裘闻博此次荣获“侦查之星”称号,并非仅限于破案数量超多。解构刑侦大队为其报送的“每季之星”申报表内容,可以发现,裘闻博还有另外一面——2015年2月,调到刑侦大队责任中队的裘闻博,以虚心好学、勤于钻研的精神,迅速成长为一名具有较强破案能力、拥有敏锐办案嗅觉的优秀侦查警员。
那么,裘闻博具有“较强破案能力和敏锐办案嗅觉”的能力,究竟体现在哪里呢?为了说明这个问题,请允许我试举一例:话说这天清晨,车主徐某驾驶私家车,来到城南新区(三江街道)马桥书报亭附近的市场吃早餐。停妥车后,徐某即像往常一样,用车钥匙遥控锁上车门。从离开车子到吃罢早餐,前后也就20分钟左右。回到车上的徐某,觉得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只拎包,好像有过移位。奇怪之余,徐某打开拎包仔细查看,结果发现放在包内的2万元人民币不翼而飞!接报后,裘闻博前往现场勘察。由于案犯未曾撬过车门,因此车内车外,很难找到有利破案的有关痕迹。既然此路不通,裘闻博立即转招——他借助设在附近的监控探头,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实施盗窃全过程的那组录像。接下去,裘闻博根据这组录像,以“一环扣一环”的循踪觅迹方式,找到了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具体住址,并于当天下午,在同事们的协助下,一举将他们抓获。审讯中得知:三个来自江西的犯罪嫌疑人,前夜刚到嵊州。徐某停车时,他们通过干扰器,阻碍了锁门程序,等到徐某离开,他们轻而易举地盗取了那笔现金。三个犯罪嫌疑人交代,他们本想在嵊州捞上几票后,就远走高飞,却没料到,首次作案,即告“翻船”!
上述这个案例,体现了裘闻博的聪明,借用成语表述,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唯此,我用“魔高一丈” 四字作为本文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