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农闲时节,村里常有越剧戏班前来演戏。锣鼓咚锵,戏文登场,祠堂内台下挤满了观众,祠堂外摆满了小摊,热闹异常。我们这些小孩子,经常向父母要来铜钿去买东西吃。最喜欢的是油炖果,两个铜板一只,香喷喷,油喽喽的,味道好极了。傍晚,日戏演毕散场,那些阿婶、嫂子从戏台出来,也要买几只油炖果,用竹篾片一穿,拎着回家作下饭菜。由于油炖果风味独特、价廉物美,男女老少都喜欢吃。因而,城镇的街头巷尾都有油炖果小店,乡里大的村子也设立摊位,可以说,那时的油炖果遍地开花,随处可买。
我从小对油炖果情有独钟,每次村里演戏时,我都会好奇地站在摊旁,看卖家制作油炖果。时间久了,对制作油炖果心有领会。现谈点制作技艺,以抛砖引玉,将这道嵊州小吃做得更有风味。
首先,去买几只油炖果模子。有椭圆形和圆形两种,形状底小、肚大、口开,模子一端焊着一根有甩的柄。
其次,精选原料。用上等面粉、新鲜萝卜或鲜嫩南瓜、猪肉、葱等。将萝卜洗干净刨丝,挤出汁水,撒上葱花、食盐拌匀,再把面粉放入器皿中,加上适量的水拌和,调成有韧性的稠糊。最后,将鲜肉去皮,切成细小肉片,盛在盘里,再放些酱油调和,准备工作就绪。
接着,制作开始。一只手握着模子柄,另一只手舀来一小勺面糊,倒入模子内括开,放上一小撮萝卜丝捺实,加上几片肉,又用面糊括好,放入油锅里炖,等稍熟,便拿起模子往油锅边一叩,形成的油炖果从模子里出来,跌入沸腾的油锅里汆。等汆至金黄色时,用筷子挟起油炖果,放在油锅边的铁丝兜里,沥去油滴,即可食用。油炖果外香脆,内鲜美,加上辣糊或甜面酱,吃起来风味独特,令人叫绝。
油炖果既可闲食,也可与其他美食搭配吃,味道更佳。拿五六张薄如蝉翼的春饼,摊上两只撕开的油炖果,加上辣糊或甜酱,卷起来当美味点心吃,也可裹在圆似荷叶的麦荷里,作风味饭食。过年时节,农村做脚碓麻糍,拿一小团热麻糍,搓捺扁平,用油炖果包起来,做成一只麻糍饺,放在炭火上一烤,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据说马寅初幼小喜欢吃油炖果,在读上海中学、天津大学,甚至美国留学期间,放寒暑假回家,他母亲总要上街买回新鲜的油炖果。马寅初吃着香脆、鲜美的油炖果,笑呵呵地说:“嵊县的油炖果味道真好,别的地方是吃不到的。”从中可见他对油炖果的钟爱。
风味小吃油炖果,可谓历史悠久,期待有一天,油炖果能像嵊州小笼包那样打出自己的品牌,并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