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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十 七 章
来源: 嵊州新闻网  作者: 陈唐飞   2010年02月04日09: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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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志清受了陈其美的教唆,一下子亢亩起来。对于光复杭州的战斗,再也不是踌伫在那里,而是踌躇满志,似乎这重大战斗非他莫属,而且要么不去,一去就是稳操胜券,成为英雄。

    正当张伯歧还在为王金发妻子女儿的事犯愁的时候,蒋志清来到张伯歧身后。张伯歧不想则已,一想起来就觉得敌人太狠毒了,敌人的这一毒招,是自己事先没有想到的。王金发会不会面对自己的妻子女儿开炮,即使他下不了手,完全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总有七情六欲,可是若是王金发心一软不开炮,那光复杭州的战斗不就完了,这可怎么办呢?

    蒋志清哪能懂得张伯歧的这一沉重心事,他的手在张伯歧背后做了个小动作:“看你,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傻愣愣站着,如果敌人来到你背后,当即就成俘虏了。”

    张伯歧先说句:“别开玩笑。”一看是蒋志清,就说:“你怎么才到啊!”

    蒋志清油腔滑调地:“才到怎么啦?反正我不到,你开不了战。你不知道,我这是回老家奉化专门去招募人了……”

    张伯歧心里有点烦,一不高兴,嘴上说了句嵊县农村里骂人的粗话:“娘的匹!我们嵊县不是招募这么多兵吗,哪像你们这种样子……我们嵊县来的一到杭州先组织训练了。”

    这时的蒋志清已经不把张伯歧当师傅那样尊重了,他反而学着张伯歧那句粗话:“娘希匹,我们奉化来的不训练也同样可以打胜仗!”

    张伯歧说的“娘的匹”,跟“他妈的”差不多意思,蒋志清觉得很好玩,他不学好的,一学这个特别快,只是他是奉化口音,把张伯歧的嵊县口音,中间那个“的”字,变成了“希”字。

    张伯歧:“娘的匹,你还嘴硬,你那些兵不训练也能打仗?你看看,你看看,什么样子!”

    蒋志清:“娘希匹,我看了,我的兵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张伯歧:“娘的匹,你的兵连枪都背不好,还说好样的。”

    蒋志清:“娘希匹,我的兵枪怎么没有背好?”

    张伯歧:“娘的匹,你的兵把枪背倒了,应该这样。”

    原来背枪和背刀是不一样的,背刀应该刀头朝下,刀把朝上,这样子往肩上过去一抽,就能把刀抽出来砍杀,而枪应该枪头朝上,不容易走火伤人,过去有的枪是土铳,里面子弹是铁砂子,如果枪头朝下,那铁砂子全到出来了,所以应该枪头朝上。张伯歧给他做了个示范,而且讲解了要领,把蒋志清从奉化招来的兵的背枪姿势一个个纠正过来。这使得蒋志清认输了,对张伯歧更加佩服了,他又恭恭敬敬地称师傅了。不过称师傅是称师傅,可嘴上那句粗话脏话,却一直没有忘。以后他一直把这句“娘希匹”叫上当蒋校长、当蒋总裁、当蒋委员长。

    蒋志清:“师傅,你这一说我懂了,娘希匹,我们真是枪都不会背。以后我听你的,全听你的!娘希匹,你们都要听他的,他是我师傅,是教我下围棋的师傅,是教我打仗的师傅,娘希匹,你们谁敢不听,我就先拿他开刀,娘希匹!”

    张伯歧:“你这么无缘无故地训人做什么,他们这些刚刚招募来的兵,你去训斥他们,就会对你反感。还有这娘希匹,我已不说了,你还挂在嘴边,没有完了。”

    蒋志清:“我说顺口了,觉得挺好,尤其是训话的时候,娘希匹这么一说,挺对劲。我们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日本那些教官,每天都要这么训话的,常常把我们训得一愣一愣的。”

    张伯歧:“你胡说,日本人也会骂娘的匹?”

    蒋志清:“不是娘希匹,但是日本人骂得更难听。我还听他们说,打仗时是需要骂一骂的,不会骂人的长官不是好长官。娘希匹!”

    张伯歧:“你去日本留学,上军校,学到的竟是这些?”

    蒋志清:“那当然还有别的,我们学的东西可多哩!娘希匹!”

    张伯歧:“你在日本学了那么多,怎么连枪怎么背都不知道。”

    蒋志清:“这是小事,我是同盟会派出来的敢死队长,怎么会去管这些小事呢。这些兵是陈其美派人去我们招募奉化的,我连好好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谁还去注意他们怎么背枪,娘希匹。”

    蒋志清的这种态度,这种说话,反而搞得张伯歧没话可说了。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和我一样都是敢死队长,而且他还是响当当的代表同盟会的,我只能代表光复会。张伯歧不想跟蒋志清这种人多说话。一不说话,心事重又袭上心头,王金发到底能不能担此重任的问题,又困扰张伯歧了。

    蒋志清看着张伯歧的脸问:“看你的脸,你有很重的心事,刚才我一来到这里,第一眼看见你就这样。说出来给我听听,让我替你分忧,怎么样?”

    张伯歧:“其实也没什么,跟你说说也可以。”于是张伯歧把王金发妻子女儿被绑架,卖到了浙江巡抚,浙江巡抚又把这母女俩放到军械局的炮口底下。这样可以使王金发面对妻子女儿不敢开炮等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蒋志清。

    蒋志清听后,乐嗬嗬地:“这有什么可犯难的,王金发的妻子女儿在炮口底下,那就把王金发一换不就得了。”

    张伯歧:“你说得倒轻巧,把王金发换掉,谁去?”

    蒋志清:“谁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去啊!娘希匹,还用问吗,当然我去!”

    张伯歧:“你去?你能行吗?”

    蒋志清:“娘希匹,你不用这么多疑问,就是我去。”

    张伯歧:“你知道吗?这次王金发是负责攻打军械局的,而攻打军械局是这次光复杭州的重中之重,也就是说,它的成败,关系到我们整个光复杭州的成败……”

    蒋志清:“就是因为它这么重要,所以才要我去。娘希匹,他王金发面对妻子女儿就在他的炮口底下,他能不手软吗?他如果一手软,我们不就全完了!”

    张伯歧:“我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在犯难吗?怎么办啊!这到底应该怎么办?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问题,真是难以决断,这怎么办啊!”

    蒋志清:“娘希匹,就这么办,我去攻打军械局,王金发不能去!”

    “谁说我不能去,啊?谁说我不能去?”王金发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张伯歧:“金发你来了,有什么事吗?”故意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王金发:“刚才……你们,谁说我不能去。啊,谁说我不能去!”

    蒋志清:“我说的,你不能去!娘希匹,我说错了吗?”

    张伯歧忙着解释:“是这样的,金发,我来不及告诉你,是这样的……”

    王金发:“不用告诉,我都知道了。不就是我的妻子女儿被放到炮口底下,好让我不要开炮!这是敌人的阴谋,我如果不去攻打,那不是让敌人的阴谋得逞了。”

    蒋志清:“娘希匹,就是因为敌人用阴谋,所以你不能去!”

    王金发:“什么,娘希匹,你敢骂人,你敢骂我?我给你尝尝我的拳头!”他说着一拳头向蒋志清打去。

    蒋志清连忙侧身一闪,总算躲过了王金发的一这重拳。他喊着:“我没有骂你,娘希匹,我这是师傅教我的。你这个嵊县强盗!”

    王金发:“你还骂,我非打死你!”他又追上去打蒋志清。蒋志清又逃又躲,王金发几次都没有追着,由于没有追着打着,他说:“你骂,我也骂。我操你妈的……”

    蒋志清:“师傅,王金发这才是真正的骂人,娘希匹!”

    王金发:“我不但骂操你妈,我还骂操你奶奶的……”

    蒋志清:“娘希匹,娘希匹,你操我也操……”

    张伯歧大声地:“别骂了,你们两个,这么骂来骂去多难听,把这里当看牛场了!”

    看看王金发、蒋志清两个人都停下来了,不骂人了,张伯歧走向王金发继续做工作,说:“金发,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遭受了这巨大的打击,我们都很同情你,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王金发:“为了我好,你怎么不为光复杭州好!长子个啊长子个,原来你也对我抱有怀疑的态度,你也不相信我。我告诉你,如果攻打军械局的任务不给我,我就和你一刀两断,你就不是我的兄弟,而且你也不是已经死去的竺绍康的兄弟,因为等绍康的临终嘱咐就是一句话:攻打军械局只有王金发。你要是对竺绍康的临终嘱咐都做不到,怎么去面对绍康大哥的在天之灵!”

    张伯歧被王金发说得无话可说了,一想到绍康大哥的临终之言,眼泪不住往下流。

    蒋志清:“王金发,我不骂你,我好好跟你说,除了你,别人照样可以攻打军械局的,比如我,我有许多有利条件……”

    王金发:“猪下水……”

    蒋志清:“你怎么又骂人了,叫我猪下水。”

    王金发:“我这也不是骂人,我叫你猪下水,是对你的尊称。你过去有许多绰号,什么瑞元无赖,什么红脸将军,我觉得这都不好,还是叫猪下水好,因为你在日本吃八角钱一副的猪下水吃多了,自己也成了猪下水。”

    蒋志清:“娘希匹,你这比骂娘希匹还利害……”

    王金发:“那你就继续骂吧,娘希匹,娘希匹,这么一直骂下去,骂到死也没人管你,反正我叫你猪下水。”

    蒋志清:“王金发,娘希匹,我有许多有利条件……”

    王金发:“你有的,我都有。”

    蒋志清:“娘希匹,我上过军事学校,会的东西很多……”

    王金发:“你会的,我都会。”

    张伯歧又走近王金发做工作:“金发,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大战在即,应该马上定下来的。”

    王金发:“我就这么定了,我一定要去攻打军械局。”他见张伯歧站着不动,又动情地说:“伯歧,长子个,你还不懂我的心吗。敌人使用这阴谋诡计,如果我不去,那你不是中计了,敌人的阴谋诡计不是得逞了。再说,我妻子女儿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如果我不开炮,她们照样得死,她们还能活着回来吗?敌人能让她们活着回来吗?所以,我必须得去。”

    张伯歧:“金发一说也对,那就这样定了,王金发攻打军械局。”

    蒋志清:“我不同意王金发去,还是我去的好。”

    王金地:“猪下水,我们两人来比武,谁赢了谁去!”

    蒋志清:“娘希匹,比就比,我肯定赢你,你说比什么?”

    王金发:“比斗鸡,三赛两胜。”

    蒋志清:“娘希匹,斗鸡就斗鸡,来吧!”

    在一条只有二十公分宽的狭窄的田塍上,两边是养满了水的水田,王金发和蒋志清站在田塍上比斗鸡,谁如果稍不小心就会掉进水田里去的,那就输了。王金发和蒋志清的第一个回合,是顶头皮,两人都把手放到背后,伸出头,两个脑袋使劲顶,结果蒋志清的头皮硬,王金发的头皮被顶痛,吃不消,差点掉到水田里。蒋志清赢了第一回合,双方比分是一比0。第二个回合是比顶手,两人都伸出手,手掌顶手掌,使劲往对面推,结果王金发手劲大,蒋志清差点被推倒,掉进水田里。王金发赢了第二个回合,双方比分一比一。第三个回合是顶膝盖,每人一只脚站在田塍上,一只脚拿起来,横在另一只脚上,用膝盖去顶对方。一下、两下、三下……两人的膝盖碰撞了许多次,膝盖都感到痛了,还是难分胜负,最后因蒋志清一只脚站不住了,一抖,就落到水田里,彻底输了,王金发赢了第三个回合,双方比分变成二比一。王金发赢了这场比赛,蒋志清也就心服口服了,说:“你去就你去,娘希匹,嵊县强盗,用这种强盗办法,我只有服输!”

    张伯歧:“金发,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准备。”

    王金发:“其实我来是来告诉你一个特殊情况的。敌人的军械局范围很大很大,我们大炮很难击中其主要部位,因为我们的炮弹有限,周亚卫、尹锐志从上海购置又都是枪支弹药,我们仅有炮弹,不允许我们四处多射、乱放,必须目标集中,形成最强的杀伤力,一下子把其主要目标摧毁。我和俞炜为了找准目标,几次前往探测情况,可由于周围的铁丝网封锁得太严密,我们根本无法接近。正在我们犯难的时候,敌人给我们创造了这么个好机会,他们竟敢把沈云卿母女们,放在最关键的部位给我们当靶子,你说,我为了光复杭州的胜利,我能不牺牲自己的妻子女儿吗!”

    张伯歧激动地:“谢谢你无私无畏的牺牲精神,你不愧是孙中山先生表扬的东南一英杰。”

    王金发:“不光是我,你们都一样。我现在特别觉得绍康兄和谢飞麟制定的《瞒天过海》之计真是太神了。我们那边得到的消息,敌人已完成被我们麻痹了。他们对你现在训练的从嵊县等地招来的兵已经半点也不疑,以为这肯定是攻打巡抚府的。所以他们天天调集重兵布置在军械局,以为这样可以打我们的薄弱点,实际上是给我的大炮送炮灰!”

    张伯歧:“太好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下一步按我们的既定方针严格执行就是了。金发,首战全靠你了,你的炮声一响,我这边就向巡抚府发起总攻。就按我们的脾气性格来,一旦开战,一定要又凶又野,又狠又快!”

    蒋志清在旁边听着,说:“娘希匹,全靠你了,看你……”

    王金发:“猪下水,你看好了,我如果不给你好看的,我就不是金发龙头!”

    王金发走后,蒋志清对张伯歧:“其实我不是一定要跟他争,我是因为你很犯难了,才这么自告奋勇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在陈其美面前给我多美言几句。”

    张伯歧:“你一来的表现不错,我心中有数……”

    蒋志清:“我来的时候陈其美对我说过,叫我跟着你就可以了。他说你打仗是第一,他上海就是你救的,这次光复杭州,有了你就会有胜利……”

    张伯歧:“我不爱听这种废话,我只要你好好打仗就行了,你也是敢死队长,我们都一样……”

    蒋志清:“我就跟着你,牢牢跟着你,这就是陈其美说的。”

    张伯歧:“你不要跟着我,我另有任务给你。”他打开一张杭州地图,放在膝盖上,指点着说:“你到这里,城站外围的这地方去打埋伏……”

    蒋志清:“你叫我们自己都打埋伏,你不管我们了,那太危险,我不去!”

    张伯歧:“娘的匹,你敢说不去?你不服从命令,我一枪毙了你!”他拔出手枪对准蒋志清的脑袋。

    蒋志清:“娘希匹,我去,我去,不就行了,师傅你怎么对我这么凶巴巴的,一动枪,把我吓傻了怎么办。我妈说,我这人从小就最经不起吓了,一吓就准出毛病……”

    张伯歧一听蒋志清提起他妈,把枪收了回来,并且耐着性子说:“你去那里埋伏是最安全的,一点都不危险,我是照顾你才让你去的。如果城站方向的清兵过来增援,向我们反包围,你带领奉化来的兵,就把他们堵住;如果那边清兵不来增援,那你们就一点事都没有,一枪都不用打。我分析,那边的清兵是外地新来的,不肯会来增援他们,因为清兵里面派系之间很不团结。”

    蒋志清听张伯歧这么一说,不用开枪的,脸上又得意起来:“这还差不多,娘希匹,师傅和不是师傅就是不一样。不过师傅,有一点必须说好的,我即使不开枪,也是参加战斗了,你一定要帮我在陈其美面前这么说,也就是光复杭州的功劳,有我的一份,娘希匹。”

    张伯歧:“娘的匹,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这么罗嗦,像个大男人吗,哪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

    蒋志清:“我怎么不像男人,我不像男人,我老婆的肚子怎么会大起来。哟,有点感冒了。”他咳嗽了一声,从裤口袋里掏出雪白的手帕擦嘴巴和鼻子:“这是跟日本人学的,讲点卫生好。”

    张伯歧实在看不惯蒋志清的这一套:“这是在战场,是打仗,你还这么讲究,还不快去……”

    蒋志清向奉化来的兵喊:“娘希匹,出发!”

    张伯歧又派王孝籁去蒋志清那边:“王孝籁,你一起去,我对蒋志清总不放心,你去盯着点。”

    蒋志清对张伯歧派嵊县人来监督不太高兴,但想想还是多个嵊县人好,说:“娘希匹,我们敢死队里,我还是队长,你要听我的指挥,你要在我的前面,给我挡子弹,我在你后面打他们。”王孝籁说:“指挥官不是讲了吗,去那里是埋伏,不许开枪。”

    张伯歧的这一部署是又一迷惑敌人的一个成功计谋。他要求去攻打巡抚署的行动必须十分隐蔽,而去城站潜伏的又不隐蔽,显得内紧外松,有意暴露给敌人。这就是张伯歧刚刚从兵书上学到的虚虚实实的做法,他要以实避虚、以虚击实。按照他的整个计划,城站那边已经空了,他在那里只做了个假象。

    敌人果然上当了。他们根本猜不透张伯歧以假隐真的疑兵之法。杭州知府英霖把新的情报向浙江巡抚增韫报告说:“又有敢死队员往城站开过去了。”

    增韫很不以为然地:“这又有什么了不起,这些天来,这些嵊县强盗组织的敢死队不是一直在开过来的吗?”增韫中的正好是“平时看惯了的,往往就不再怀疑了”的军事计谋。接着,他的思路完全进入了《瞒天过海》胜战计的轨道,“认为防备十分周到的,就容易松懈斗志”。

    增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这样子,分明是他被英霖从床上叫起来,两只搂着女人睡觉的手还留有一股淡淡的温香。他睡觉没有睡够,可又不能把这个不够发泄到英霖身上,只有骂骂咧咧地:“这帮嵊县强盗,想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耗时间?哼!我才不跟你们耗呢!我要先下手为强,做出一件震惊朝廷的大事情,把那些来光复杭州的光复军、敢死队都彻底消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上海,把大上海从同盟会手中夺回来!年轻人,你看怎么样?”

    英霖一笑:“巡抚老人家,上海的事,以后的事,我们先不说,眼前的事,杭州的事,是该有行动了。”

    增韫:“行动,立刻行动。你把王金发的妻子和女儿绑到那个位置上,让她们大声叫喊……”

    英霖:“这可是着险棋,这个位置等于我们的心脏,前几天王金发和俞炜一直想侦察到的就是这里。”

    增韫:“是啊!他想侦察到可又侦察不到,一定是他非常非常想要的,我们现在就让他知道,让他妻子女儿去叫喊他。王金发很爱他的妻子女儿,他不会开炮,还想来救他们。只要他一犹豫,我们就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他们包围、歼灭,把王金发活捉。”

    英霖:“这些天,我一直在做这个准备,谁知他们会不会……上当,我从他们的叛徒汪公权那里还得到这样的情况,现在他们的指挥官不是王金发,而是张伯歧,说张伯歧身高一米八十,身强力壮,精明强干,他身上集中了竺绍康、王金发三个人的长处,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增韫:“张伯歧最不好对付,不就是一个人吗?你我还怕他?就这样,王金发一定要活捉,这是朝廷的旨意,说他当年在绍兴杀了那么多清兵,朝廷想见见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英霖:“我还是认为张伯歧厉害,不好对付!”

    增韫:“年轻人,你忘了,你的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对一个叛徒说的话这样当真了呢?叛徒是一只狗,给它一块肉骨头,谁都会去咬两口,你给汪公权这么多钱,他还不跟你说说这个,骂骂那个,他那些话,就算是放屁,臭过一阵就完了,没事!”

    英霖:“我还担心,你这巡抚署的守军不够,怕……”

    增韫:“我这里不用怕。守军少是暂时的,也是迷惑他们的。就在王金发一犹豫的时候,你们就一口把他吃掉了,我这里呢,有你们城隍山的转过头打过来,又有梅登高桥的包围过来,到时候非把那个什么张伯歧夹成肉饼子不可。”增韫很自信地:“我还是当我的姜太公,稳坐钓鱼台。”

    英霖:“巡抚大人,我……我……”

    增韫:“你在我什么嘛!你这个平时很精明干练的人,怎么也变得粘糊起来了。”

    英霖:“我是想说,你这巡抚署一旦失手,我可是不来承担责任的。”

    增韫:“原来你是要说这句啊!这很简单,我告诉你,我根本不会叫你承担责任,我们俩谁也用不着承担责任,你去我的历史档案里面查查看,有过‘失手’二字吗!别再犹豫,立即按我的计划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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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何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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