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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十 八 章
来源: 嵊州新闻网  作者: 陈唐飞   2010年02月04日09: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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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间最难熬?王金发的这个时候最难熬。与其说王金发正在经受煎熬,不如说王金发正在接受考验,意志品质的考验。这个时间过得相当慢,每一分一秒都相当的慢,仿佛时针已经停止了,走不动了。这个时间相当的静,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声音,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样,再也没有动静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时刻,过得这么静这么慢。这是大战前的时刻,双方都在等待,都在耗时间,看谁能耗得过谁。

    尽管时间是那么的平静和缓慢,可王金发的心情确实焦虑得很。他在用这个耗时间的过程,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到底会啥样?他的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可能会这样、可能会那样,他也想到了他最不愿意,最不能接受的结果……只能说明敌人太凶残了,我一定要向他们讨还血债!

    这时候,本来沉闷、凝固的空气中,突然飘来了一阵微风,微风送爽,给所有的人带来了好心情,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金发,王金发,你听到了吗?我是沈云卿,我和女儿反反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爸爸,爸爸……”

    声音非常清脆、熟悉、悦耳、动听。声音就是从前面的清兵军械局里传来的。军械局的每一处地方,都是王金发炮击的目标。想不到敌人会来这一手,真的会来这一手。王金发难以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金发,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爸爸,爸爸……”

    妻子女儿的呼喊又一次响起。王金发知道,这时敌人已经动手了,他一咬牙,想冲上去,到那边把妻子女儿夺回来。刚跑出两步,他听到一种异样的声音,这是清兵跑动的脚步声。不好,这是敌人趁我犹豫的短暂时刻,对我实行反包围。我不能上他们的当。

    “金发,我们在这里,你快朝这里开炮,清兵来包围你了!”

    “爸爸,你不要来,他们要杀你的!”

    妻子女儿的声音似尖刀一句句扎在王金发的心里,使王金发感到无比疼痛。但是比妻子女儿还要重要的一样东西已经占据了王金发的心灵,这就是胜利。王金发决心忍痛割爱,牺牲自己的亲人,去夺取胜利。

    王金发跪在地上,仰望苍天,大喊:“我的好老婆,好女儿,我对不住你们了!”

    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王金发为了夺取胜利,用沙哑的声音,命令:“开炮,开炮,开炮!”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大炮吐着红红的火舌,犹如万箭齐发,向清兵军械局掷下一枚枚炮弹。霎时间,炮声隆隆,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张伯歧沉着镇定地漫步走出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门口。城隍山那边炮声连天,浓烟滚滚,他知道王金发已经向敌军军械局开炮了,他翘起大拇指暗暗称赞王金发真是好样的。同时他也向沈云卿母女俩深深地鞠躬,表示哀悼。这时候,他的身后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张伯歧转身一看他们,知道敢死队员们歼敌心切,在等待自己发出冲锋的命令。

    按照预先的约定,待王金发开炮后,张伯歧要再观察一下敌人的动静。这观察的时间似乎很短,只有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但是很有必要,把敌人的动静观察得细致一些,可以增加获得全胜的把握。

    在这很有限的时间里,张伯歧观察到了清兵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是好事。说明王金发的炮火太猛,使得城隍山上守军械局的清兵,连逃命都来不及,只有葬身火海了。

    “敢死队员们,向巡抚署,全线出击!”张伯歧发出一道坚定的命令。

    “冲啊!”敢死队员们杀声震天,气吞山河,向巡抚署冲杀过去。

    张伯歧一面投掷炸弹,一面倾注煤油。他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几千名敢死队员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巡抚署。

    浙江巡抚增韫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他感到这不是梦,是事实,张伯歧以猛烈的攻势在攻打巡抚署了。他睡不着,他也不能再睡大觉了,就吩咐人把英霖叫来。

    英霖一副被打得焦头烂额的样子,嘴上说着:“他们,他们都不按常规出牌,王金发竟敢会向自己的妻子女儿开炮,张伯歧竟敢跟我耗时间,耗掉了我的锐气。”

    增韫:“你这种人就容易犯这种毛病,兵无常势这是每一个打仗的人都应该懂得的道理,不按常规出牌?如果都按常规出牌,那我们的对手还叫王金发?还叫张伯歧吗?看起来,我这次是输在你的手里了。”

    英霖:“你到先埋怨起我来了。我的输完全是因为你过于自信。”

    增韫:“我自信,我自信是因为相信你,如果对你不相信就不会有我的自信,我的自信完全是处于对你过于相信。我问你,他们那么多炮弹、炸弹是从哪里来的?你不是说朱瑞回家办丧事去了吗?为什么整个炮团都向城隍山开炮?”

    英霖:“朱瑞的确不在,可是他的整个炮团都被策反了,由营长俞炜指挥。那些炸弹炸药都是他们自己造的。”

    增韫:“他们自己造的?这帮人还能造炸弹,炸药?”

    英霖:“当年秋瑾从日本回来,在上海就试制过炸弹,只是没有成功。后来在大通学堂里有个老师,嵊县人谢飞麟,带着他的学生尹锐志,把炸弹、炸药都试制成功了。”

    增韫:“我再问你,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你不是说只有二三千人吗?现在为什么越来越多……”

    英霖:“他们的人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至少有一万多了,说不定二万也会有。”

    增韫:“二万!二万!这么多人是怎么到杭州来的?”

    英霖:“这都是你造成的。那一次在灵隐寺,绍兴知府程赞清,提出过要阻拦,不让他们到杭州。你说不用拦,让他们来好了,来得越多,死得越多。”

    增韫:“城站是张伯歧迷惑我的一个假象,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拿下,这样可以让张伯歧抽出人去那边,以减轻我这里的压力。”

    英霖:“这不行!我早就得知城站外围有同盟会的蒋志清带着奉化的兵在潜伏。”

    增韫:“什么!早有人在那里潜伏?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报告我?”

    英霖:“我说了,你听吗?”

    增韫:“你少在这里说废话,快去把那些潜伏的人消灭!你快去啊!”

    英霖:“一切都完了,我这边的人早已给张伯歧堵死了,现在前边是张伯歧,后面是王金发,我们是彻底完了。”

    听到这里,增韫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英霖:“我已经把梅高桥、苋桥的部队都调集过来了。这些都是当年左宗棠的部队,也就是左宗棠的老部队只剩这些了,也许他们会像左宗棠指挥那样,来保卫你,巡抚大人,再见。”

    增韫:“怎么,你想走?”

    英霖:“我这不叫走,我是去紫京城向朝廷汇报。”

    增韫:“汇报,没有我去,你去汇报什么?浙江的事情,有我浙江巡抚说了算,怎么能轮得到你杭州知府说三道四。”

    英霖:“那好,我们一起去。趁着张伯歧还没有打到门口,我们还来得及,我们一块儿走!”

    增韫:“我和你走不到一块儿。你是满人,当今的天下是你们满人的天下……”

    英霖不等他说完就走了。

    增韫大声地:“来人!”

    他身边的侍卫立即跑过来:“巡抚大人,有何吩咐?”

    增韫:“把我们巡抚署内的所有人马上集中起来。只要能喘气的都要来,一个都不能少!”

    巡抚说着院内立即响起“嘡嘡嘡嘡”的锣声和“矍矍矍矍”的哨子声,一阵催命鬼似的紧急声音之后,院子里集结了乱七八糟的三四百人。

    增韫走到人群前面说:“大家都抬起头,往这屋里看。”

    增韫指的这屋里有几十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增韫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看脱光了衣服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些男人中,有的妻子不在身边,有的是鳏夫,妻子早已死了。有的还没结过婚,本来就是光棍,见到女人感到饥渴。增韫想利用这些人想女人的心理,来激励斗志,替他去打仗卖命,真是卑鄙无耻。

    增韫:“都把头抬起来,都要看。看到了吗?大声回答,看到了吗?”

    下面就回答:“看到了。”

    增韫:“想不想要啊?大声回答,想不想要?”

    下面回答:“想要。”

    增韫:“想要,好。我这里还有银元,你们看,银元。我现在命令你们都去打仗,只要打胜了,这女人,这银元,就是你们的。出发!”

     

    王金发在用火炮攻击军械局的一瞬间,似乎睡了一觉,似乎也去了一次天堂,和妻子女儿作了一次告别。

    俞炜向他报告:“炮弹已经用完,军械局那边已基本攻下……”

    王金发睁开眼:“想不到这么快。”他看看身边的人,指挥他们:“黄爱世,张金标,你们带领大通学堂一期二期毕业生冲上去,把军械局剩余的清兵彻底消灭,一个都不能留。俞炜,你赶快去张伯歧那边支援他,你对杭州的情况熟悉一些,对帮助张伯歧攻打巡抚府有好处。”

    这时有人来报告:“杭州知府英霖准备逃跑,回北京去。”

    王金发:“他休想逃跑,我有办法,他跑不了。”

    俞炜、黄爱世他们说:“你一个人行不行?”

    王金发:“我一个人够了,你们都快按我说的去……”他正说话时,眼前站了一匹马使他眼睛一亮。

    这马是军械局那边跑出来的。因为军械局那边的炮火一攻,把马厩都炸毁了,有的马被炸死,这匹马算幸运,从炮火下跑了出来。

    王金发一看这马,怎么跟原来那枣红马一模一样,他见到它如见到自己的亲人,非常亲热。实际上这马就是原来的枣红马,皖浙起义失败时,王金发跑回来救秋瑾,下来一找人,和这匹马走散了,后来这枣红马也成了俘虏,被编在浙江巡抚新组建的新军里。没想到物归原主,王金发和枣红马老朋友相见,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眼看大势已去,失败的大局已定,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杭州知府英霖再也不能在杭州呆下去,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马上飞到北京故宫里去。英霖本来是受到朝廷宠爱的,浙江巡抚增韫趋炎附势,对英霖给予超标的重视,给其权利大大超出了杭州知府的范围,甚至把调兵遣将这样的军机大事也都交给他来执掌。英霖对工作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只是没有想到王金发、张伯歧会这么厉害,他闹不明白,这王金发、张伯歧的军事知府是从哪所高等学府学的,他们大大超出我自己的水平,以致使我所指挥的清兵,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杭州是保不住了,整个大清也已经摇摇欲坠,保不住了。想到这里,英霖泪流满面。下决心早点走,离开杭州回京城去和亲人早点会面,早一天好一天。英霖带着五个人,连同自己六个人,经过化妆,装扮成六个老百姓。他们骑着马,想从小路抄近路走。到余杭,英霖想松口气,认为这已经基本算安全了,不会有人来追杀我们了。

    “站住,你想跑哪儿去?”英霖被拦了。英霖见前面,一个人骑着马不让自己走。这人就是王金发,但是英霖不认识他。英霖带着五个人,见有人拦住去路,就开枪打过来,可他们哪是王金发的对手,结果五个清兵全被王金发一枪一个击毙了,留下英霖一个,王金发对他说:“我先不杀你,想和你说说话。再说,这么快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死得很难堪。”王金发顺便朝空中一枪,两只飞鸟从天上掉下来,“你如果不服,不听话,那就和这两只鸟一样下场了。”

    英霖已经吓得打哆嗦了,问:“你……你……你是谁呀?”

    王金发:“我是你爷爷,王金发!”

    英霖见王金发,心想,他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就进一步吓得身上都出冷汗了。

    王金发:“你站好,站好!我说不杀你,就现在不杀你,先留着。你叫什么名字?”

    英霖:“我叫英霖,是满族人。”

    王金发:“我们百家姓里,有赵钱孙李,周武郑王那么多姓,你为什么偏偏要阴阳怪气姓这个姓?我把你改了,你就姓阴阳怪气的阴,阴轮,这就是轮到你到阴间里去了。”

    英霖:“你们都打胜了,你为什么把我拦住,不让我走?”

    王金发:“因为我们的帐还没算清。你杀了我妻子女儿,我不要跟你算算账吗?你们让我失去了秋瑾大姐,绍康大哥,我不要跟你算算账吗?”

    英霖:“这……这……这不是我……”

    王金发:“就是你,就是你们这个腐败无能的满清政府。你们这一个小小的满族人,跑到北京称皇帝,还说是大清朝,你们大个屁,那些外国洋人,大老远地跑到中国来卖鸦片,你们那么多人,连几个外国洋人都打不过,动不动就跟人家签条约,动不动就跟人家签条约,签了这么多不平等条约,又是赔钱,又是割地。就拿我们浙江来说,山清水秀的这么好的地方,像宁波港,都给你们赔给那些黄头毛的外国洋人了。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还吃不吃饭?如果还是人,还要吃饭,那你们把那么富饶的地方给外国人做什么?那外国洋人来了,你们应该和他们打。你们就会杀中国自己人,见到外国洋人就当孙子?再说了,你们自己不会打,你们可以去叫人,叫全中国人民都起来打,还能打不过几个黄头毛的外国人吗?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们嵊县,浙江省嵊县,会和外国人打仗的人多的是,比如现在,你可以叫我,早些年可以叫我父亲,再早些年可以叫我爷爷,像我们这样祖孙三代都会打仗的人,在我们嵊县有成千上万!可惜啊!你们腐败无能没有这样做,所以你们这个大清王朝就要灭亡了,你呢?也轮到去阴间里报到了。”

    英霖跪在地上哭着求饶:“你是英雄,你是好汉,求求你饶我一条命,我家里有老婆孩子……”

    王金发:“你真是一个蠢猪,愚蠢透顶,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提老婆孩子吗?少废话,你必须听我的,按我说的做。把衣服脱了!”

    英霖把衣服脱了。

    王金发:“把裤子也脱了!把内衣内裤统统脱光。”

    在王金发一声声严厉的命令声中,英霖想反抗,可不敢;想故意拖延时间又不敢,最后只有不情愿地,但乖乖地把自己身上脱得精光。

    王金发:“我现在让你跑,你先跑出五十步,我再追,如果我追不上,那你就跑掉好了,如果我追上你了,那我们再继续下一步。”

    其实,英霖想跑是跑不掉的。因为他光着脚,怎么走路?王金发让他先跑五十步,哪怕是五百步,也照样跑不掉。可是英霖他真想跑掉,他把这当成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赤身裸体的光着脚丫子在杭州城里乱跑……

    王金发在离英霖五十步远的地方死死盯住他。王金发是故意出他的丑,他想用给英霖出丑为自己出气。王金发想我的这口气憋得时间太长了。从打懂事那天起,就知道这个世道怎么不好,怎么不好,后来长大了知道这个满清政府怎么无能怎么无能,我真是受够了这口气了,所以我今天要在这个皇族后代的身上一下子出,我也不光是为我一个人出,我是为大家为全国人民出这口恶气。

    英霖跑着跑着以为王金发真的追不上了,一股想以此逃脱活命的强烈愿望,驱使他跑得更快,跑得更远。他想刚才是在余杭方向,现在我朝萧山方向跑。我从萧山方向照样能跑出杭州,跑到北京,这样你王金发就再也追不上我,抓不着我了。英霖就这么低着头,跑着跑着,忽然来到钱塘江边。这时的钱塘江翻滚着汹涌的波涛,江水被波涛不时地推到岸边,溅到江堤上,英霖发现今天的江水里有鲜红鲜红的血色。似乎是因为钱塘江水里有血,惊涛拍岸,所以今天英霖对钱塘江非常害怕。那汹涌的波涛和王金发这人一样,充满怒气,杀气,英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看,他从江边倒退几步,想转身再往别处跑。一转身,王金发正好站在他的对面。

    王金发:“还想再跑吗?”

    英霖一看没有希望了,想往钱塘江里跳。

    王金发一把将英霖的手拉住:“你想自己跳下去,没那么容易,我不能太便宜了你,还没到时候!”

    英霖:“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要不干脆你行行好放了我,我回去一定尽我最大的力,帮你去说让你去做皇帝。”

    王金发“哈哈哈”大笑三声:“你不想想你是什么人,能让我做皇帝。你太看重我了,我怎么能做皇帝呢?不过,我们能做皇帝的人有,是孙中山先生,他现在正领导我们闹暴动,搞革命,把你们清王朝推翻。所以,我们谁当皇帝的话,你没有资格说,你现在只有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跪下!”

    英霖只有跪下,嘴上说:“你这是污辱人格。”

    王金发:“嗨,你还知道人格,那好,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污辱你,要污辱个够,要通过污辱你的人格来报仇,来出气!你们这个满清政府,老是签订卖国条约,使我们全中国人民受了多少屈辱,污辱了多少人格!”王金发狮子般地怒吼起来:“你竖起耳朵听一听,巡抚府那边密集的枪声,还在激烈的战斗!你低下头看一看,血流成河,把钱塘江水都染红了,有多少英勇的志士在流血牺牲,这些都是你们造成的,血债要用血来还!”

    王金发这句话音还没落,英霖觉得彻底绝望了,再一次想趁机跳入钱塘江。

    王金发又一次把英霖抓住,嘴上说着:“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抓在他的腿上。王金发像举重大力士一样把英霖举过头顶,转了两圈,重重地摔在地上。英霖被摔在地上,不能动了,但还有气。王金发骂着:“人民的血汗把你养的肥头大耳的,脱光了像一条泥鳅,我这是在摔泥鳅。泥鳅特别滑,不摔不老实,摔了才老实,摔得越重越老实。”王金发把英霖抓起来,举过头顶,又摔下。摔了二次后,第三次把英霖抛进了钱塘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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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何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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