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中华民国大总统孙中山的批准，绍兴设立军政分府，王金发为第一任分府都督。孙中山和黄兴等同盟会领导在讨论到王金发去绍兴如何开展工作时讲到，王金发这个绍兴都督就是“节镇越东”的都督。

王金发带着一个排的兵力到绍兴时，已是深夜。绍兴城里灯光暗淡，街道上行人稀少。王金发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辛亥革命已经胜利了，这绍兴城里怎么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等待王金发的又是一场严峻的考验。自从王金发自己提出要到绍兴来工作开始，他已经卷入了尖锐复杂的新旧斗争之中。绍兴是一个富有光荣传统的英雄之城，文化之邦，也是一个封建思想颇为根深蒂固的地方。

王金发再往绍兴城里走的时候，在冷冷清清之中忽然听到了一阵热闹声。王金发走得越近、热闹声更加热闹，有许多声音是一些孩子们的说说笑笑。

绍兴府中学堂的学生正列队站在街头欢迎新都督王金发的到来。率领学生们的老师就是正在该校执教的周树人。周树人就是以后的著名文学家鲁迅。

周树人在深夜率领学生们出来欢迎，这使王金发极为感动。王金发走到老师面前表示感谢，周树人先说话了“同学们，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金发，现在是我们绍兴的新都督，大家欢迎新都督的到来，鼓掌！”

王金发激动地：“我谢谢学生们，谢谢周树人先生，能在这深夜里冒着寒风欢迎我。”

周树人幽默地：“这要怪你，谁叫你深夜里来的，你深夜里来，我们只有深夜里出来欢迎了。”

一句幽默的话，使王金发觉得周树人先生是个既热情，又可亲近的人，两人就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握着手坐下来亲切交谈。

周树人：“你这位新都督就这么快开始工作了，深夜里把我拉住谈话，不让我回家了。”

王金发：“我已经被你的热情激动得睡意全无，还不是痛痛快快地说说话好。你今晚就不回家了，想睡就睡在我的床上，你在床上，我坐着，我们照样可以谈话的。”

周树人：“都督大人都不睡觉，我怎么敢睡到床上去呢，舍命陪君子，我就陪都督大人……”

王金发：“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先把‘大人’两个字去掉，就叫我都督就可以了，其实我最喜欢听的是叫我金发龙头。”

周树人：“我在日本读书时，就听说过都督是个武夫，今天第一次见面过然名不虚传，你说话真是痛快。”

王金发：“我在日本读书的时候，也听说过周先生很利害，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你，你还是个这么热情的人。”

周树人：“肯定是谁说我坏话，要不，你怎么会认为我很利害呢？”

王金发：“我说的这个利害是好话，不是坏话。”

周树人：“这怎么讲？”

王金发：“说你在日本仙台医学专科学校学医的时候，一天，上细菌课放电影片时看到一段有关日俄战争的故事短片。影片记录了一个替俄国人做侦探的中国人被日军捕获斩首示众的情形，现场有许多中国人在围观，神情十分麻木，而当时教室里则有人为日军的暴行喝彩。这件事对你的思想刺激极深，痛感国人精神的愚弱可悲。你认为，要救国救民，医治人的身体并非最重要，首要的是医治人们的精神，唤醒人的灵魂，所以，你决心弃医从文了，你说你利害不利害。”

周树人：“那也比不上你利害，你跟着秋瑾、跟着孙中山，参加光复会，光复军，把上海杭州南京都光复了，把清王朝都推翻了，那才是真正的利害。”

王金发：“其实我们两人都一样，都是救国救命，只是战场不同罢了。”

周树人：“这话说得实在，其实我也同属于光复会的。”

王金发：“好哇，周先生也属于光复会的，那我们都是光复会的人了，我们一起干吧，我们一文一武联起来，一定能够建一个新绍兴。”

周树人：“我只会教书，你这种事我是干不来的，如果你需要，我给你出出点子到是可以的。”

王金发：“那也好，你给我做军师，像诸葛亮一样摇着扇子……”

周树人又用手打住：“我只给你出点子，不给你摇鹅毛扇。”

王金发：“那也好，你们文人想得就是细。我这次到绍兴来，完全是我自己要求来的，我是来向绍兴人民还债的……”

周树人：“这个你不用多说，我们已经听说了。我们绍兴人就是知道你有这份心意，是个讲良心的人，才欢迎你来。说实在的，我们绍兴人盼望一个好的都督来，已经盼望已久了。在你来之前，绍兴虽然早已宣布光复了，但这算什么光复呢？到街上一走，满眼是白旗。然而，貌虽如此，肉骨子依然是旧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所组成的军政府，什么铁路股东是行政司长，钱店掌柜是军械司长，所以引起我们当地青年、新派人士的不满，依我看，这样的光复还不如不光复。”

王金发：“这样当然不好，我一定不会这样搞的……”

周树人：“把那些换汤不换药的旧东西统统扔到垃圾堆里去，要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来套全新的。”

王金发：“绍兴是个多好的地方，出了这么多名人……”

周树人：“你也不要总是抱着那些好黄历，什么大禹治水呀，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呀，这些说得最多也是过去的，没什么用，你现在要搞就搞现实的，看得见摸得着的。”

王金发：“我对绍兴现在的人也知道不少啊，比如你周先生，比如徐锡麟、秋瑾、陶成章。现在的浙江都督汤寿潜也是绍兴人，还有如蔡元培先生，他从小勤奋刻苦学习，那是我早就听说过的，说是夏天蚊子太多，叮咬得人无法专心读书，蔡元培先生找来两个空酒坛子，把自己的两条腿伸进坛子里，这样蚊子就无法飞进去叮咬他了，所以说，这绍兴人就是聪明能干。”

周树人：“你这么说绍兴人的好话和绍兴人套近乎，拉关系，说明你这都督的第一步走得是对的，否则，谁买你的帐。”

王金发：“周先生，我真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到底应该怎么干？”

周树人：“不杀人。”

王金发：“不杀人？”说着就“哈哈”大笑：“我不杀人，一定不杀。”

周树人：“哈哈，”大笑起来：“不杀人，听起来简单，做起来是有很深的意义的，你都督说不杀人，那老百姓心里就舒服极了。这是民心所向啊！你想，这么多年的战争，老百姓一天安稳的日子都没有过过，人民是多么渴望过上安乐、太平的日子啊！

王金发：“周先生这话真是太重要了，我要得民心。还有呢？”

周树人：“重改造”。

王金发：“重改造？这我不太懂，你说详细点。”

周树人：“这改造，包括事和人，有些事情，旧办法要进行改造，对一些人，旧人也要改造。”

王金发：“这人还有新旧之分的吗？”

周树人：“当然喽，人也分新旧，和事情一样，都要对旧的进行改造，使之成为新人。”

王金发：“周先生能不能说具体点，否则这么多人，我难以分别出谁是新的谁是旧的。”

周树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旧人就是指旧时留下来的……”

王金发：“比如？”

周树人：“比如程赞清，过去是绍兴知府，不是旧人吗？”

王金发：“程赞清这样的人也要改造，也能改造？”

周树人：“一定要改造，而且要改造好，使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代表一批人，而你把他这一个人改造好了，那一批人也都听你的了。”

王金发：“理是这个理，可是怎么改造他呢？”

周树人：“所谓改造，就是给他工作，给他去地里劳动干活，让他自食其力。这比把他关起来强，你把他关起来，还得给他饭吃，把他养着，这是浪费，不合算。况且，这样的人有文化、有知识，过去做过知府也有一定经验，只要改造得好，发挥他的一技之长，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金发：“周先生这个高见，犹如拨亮了我心中的一盏灯，太好了。还有呢？”

周树人：“除陋习。”

王金发：“周先生真是个文人，说话那么节省字，每次只说三个字。”

周树人：“这陋习，字虽然少，但是内容是很多的。对于不良风气，不文明现象，不道德行为，都在割除之例。眼下最要紧的是吸鸦片，就绍兴来说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新都督上台，就从鸦片这把火烧起吧！”

王金发：“鸦片这把火我一定烧，我要搞个禁烟运动。还有呢？”

周树人：“新都督。”

王金发：“新都督？这是讲我了？”

周树人：“对，是你，你要做个名符其实的新都督，跟过去别的都督都不一样的新都督。”

王金发：“这……这……怎么能不一样呢？”

周树人：“这你问我，我可回答不了，因为我不是都督，这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你要心里明白，如果你不是一个新都督，这还不如不来当，趁早走人。”

周树人先生甩下这句话，自己就走了。王金发把如何做新都督这个问题思考了几天几夜，最后，他想，我就按照你周先生的“不杀人，重改造，除陋习”这九个字去做，做好了，就是新都督了。

 

这一天，王金发一早就来到监狱里。因为原绍兴知府程赞清就在这监狱里关着。

已经处于绝望的程赞清，根本没有想到王金发会来，即使来了，也肯定是来找他给秋瑾报仇的，自认今天死期到了，一切该结束了。

王金发：“你这人这么这样，原来你知府就这么当的吗。先洗洗脸，头发梳一梳，换换衣服。”

程赞清：“反正都这样了，没必要那样了。”

王金发：“什么这样，那样，按我说的去做。”

程赞清规规矩矩按王金发说的洗了脸，梳了头发，换了一身衣服。他看着王金发这个人，过去见是见到过的，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过去他在绍兴城里为秋瑾报仇的时候，到处杀人，都骂他嵊县强盗，现在我肯定不能叫他嵊县强盗了，这么一叫等于我自己去找死。程赞清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大人，我该称呼你什么？”

王金发：“我忘了作自我介绍了，我现在是绍兴都督。”

程赞清：“我晓得了，你是都督大人。”

王金发：“把大人二个字去掉，就叫都督。”

程赞清：“是，都督。都督……”

王金发：“你说话的时候，弯着腰干什么，身子直起来，精神点。”王金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旧人，心想，真能派上用上，就是看上去还有点不顺眼，说：“把你的头发剪掉。”

程赞清：“反正已经要去砍头了，头发不用剪了吧！”

王金发：“谁说不用剪，剪！”

程赞清拿过剪刀，把清朝时留了几十年的辫子一刀剪下来。

王金发：“到对面的小饭馆里去吃点东西，钱我来付。”

程赞清：“死的时候，不吃也是可以的，何必费那钱。”

王金发：“叫你吃，你就得吃，去！”

程赞清草草吃了二只豆腐馒头。

王金发：“跟我走！”

程赞清跟着来到新都督府办公的地方，一看这里不是杀人的刑场，心犯疑惑地：“都督，都督你不杀我……了？”

王金发：“不杀。”

程赞清清清楚楚听到“不杀”两个字，他就更疑惑了，为什么不杀呢？我早有被杀头的思想准备了，为什么不杀呢？他想问，是现在暂时不杀呢，还是以后将来都不杀了。问话还未出口，王金发把一大堆笔墨、纸、砚放到了程赞清面前。

王金发：“先办事。我说、你写。把我说的，你都写在纸上。我是秀才，本来是我自己也可以写的，但我给你一个做好事的机会、你就好好写吧。”

程赞清：“我一定，一定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写。”

王金发：“绍兴新都督推行的绍兴新政……”

程赞清就按王金发说的一字一句地写：

绍兴新都督推行的绍兴新政

一、政治方面

1、整顿由旧乡绅占据要位的分府，重新建立分都督府。

2、内设司令、军事、政事、经济四部，国防、盐茶、筹办三局。

3、释放清政府关押的囚犯，公祭辛亥先烈。

4、没收参与密谋杀害秋瑾的前浙江巡抚衙门师爷、当地大地主章介眉的全部财产，但不杀。

二、军务方面

1、建立分府武装陆军师和水师。

2、坚决打击封建反动势力，镇压敌对分子。但不杀。

三、生产方面

1、筹办越中习艺所，招收学徒学习生产技艺。

2、在杭州开设贫民女工厂、让更多的贫民女上班劳动。

四、教育方面

1、聘请周树人先生为师范学堂校长，培养更多的优秀教师。

2、发展小学教育，前三年小学生一律免费入学。

五、经济方面

1、整顿茶盐二税，改革税币。

2、免征田粮一年，以苏民困。

3、开放义仓，救济贫民。

六、风气方面

1、严禁吸食鸦片，查收烟具。

2、提倡男子剪辫，女子放足。

程赞清通过这一抄写，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不需要任何人再给他训话教育了，自己心里想想就有数，像章介眉这样的人都不杀，何况我呢？他庆幸自己的命总算保住了，深深感激新教督的救命之恩，唯有老老实实，听听话话，勤勤恳恳做好工作，才是最好的报答。

王金发：“你把它贴出去，整个城里的大街小巷都要贴……”

程赞清心里总有忐忑不安地：“真的不杀我了？”

王金发：“不杀。你怎么对不杀你还有意见似的，老是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自己喜欢杀！”

程赞清：“我喜欢活，喜欢活，活着为新都督办事。”

王金发：“这就对了。我跟你说，你先把这些布告贴出去，必须你自己动手贴。你要明白，你贴和别人贴是不一样的，你一出去，别人看到你没有被杀掉，就会对我新都督推选新政产生好感，提高了信任度。”

程赞清：“我懂了，懂得了新都督不杀我的用意。”

王金发：“你贴完了后，还要干第二步……

程赞清：“第二步干什么呢？”

王金发：“拔白旗、插红旗。”

程赞清：“我又不懂，这白旗红旗一拔一插的……”

王金发：“我们新政府要有新标志，这就是把代表旧政府的白旗拔掉，把代表我们新政府的红旗插上。”

程赞清：“我晓得了，是这个意思。还是我一个人吗？”

王金发：“对，还是你一个人干。等干完了，我再安排你第三步。”

程赞清：“第三步干什么呢？”

王金发：“做乡长”。

程赞清：“做乡长？谁做乡长？是我吗？”

王金发：“当然是你。你愿不愿意做啊？”

程赞清：“愿意，我愿意。别说做乡长了，只要能活着做人，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王金发：“这次做乡长和你过去做知府可是不一样的。这次做乡长没人发你工资，靠你自己劳动。我划给你三亩田，你一边种田劳动，一边做乡长。……这叫自食其力。”

程赞清：“我从小劳动出身，会种田的，我愿意。”

王金发的新政推行实施以后，绍兴出现了一片光复后欣欣向荣的景象，王金发也大得人心，于是，他又接着办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天，伊维峻和裘绍来到王金发新都督的办公室里。

王金发：“怎么样，你们二位这两天看到了我这新都督、新政府、新绍兴、新气象了吧！”

尹维峻：“看你这臭美，别太得意。”

裘绍：“确实不错，你来到绍兴时间不长，就搞得这么好，我们也为你感到高兴。”

尹维峻：“我们在街头巷尾，也听到有对你议论纷纷的，在他们看来，你推行的便民之利，结果成了扰民之举。”

裘绍：“我认为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也是难免的。”

王金发：“当然是难免的。因为我们新政必然会遭到旧的习惯势力的抵制和反对。那些旧派势力甚至煽风点火，抓住某一点、大肆攻击。这说明我的改革正好击中他们要害，触到了他们的痛处，所以才会这么竭力他反对我，有的还在背后整理黑材料，向南京政府写信，告我的状。”

尹维峻：“这些你都知道。”

王金发：“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予理采，照样干我的，历史自然会有公论的。那年，我杀掉了满人英霖，张伯歧就说我会不会太过头了，我也这么回答他，我不怕，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历史上像秦始皇，不是说什么的都有吗！”

尹维峻：“你金发龙头真有种，难怪谢飞麟老师总是夸你，说王金发胸怀坦荡，光明磊落。”

裘绍：“你特意把我们叫来，总不会光是让我们到绍兴来走走看看的吧。”

王金发：“那当然，我要叫你们去办一件重要的大事情。”

尹维峻：“什么大事情，你直接说不就得了。”

王金发：“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孙中山先生一直主张北伐，把袁世凯打下去，但是有人反对，不主张北伐，要向袁世凯妥协。我坚决站在孙中山先生这一边，支持孙中山先生北伐。可是我空手不行我要训练一支部队，到时候给孙中山先生。这个训练任务就交给你们俩，你们同意吗？”

尹维峻：“这当然好啊，我就喜欢干这种事。”

裘绍：“你说怎么训练，去哪里训练。”

王金发：“这事要绝对保密，到裘绍的老家嵊县雅璜乡一带去招人，并且在那里训练，那儿山高路远，崇山峻岭没有人会发现。

裘绍：“这是个好主意。维峻，我们到石璜、通源、王院、竹溪都可以去招人的……”

王金发：“是的，所有经费我都准备好了，你们招三百人左右，组织团练。对外称体操训练，内容按我在日本大森学堂学的进行，这些我在训练，裘绍你们的时候都用过，裘绍你还记得吧！”

裘绍：“我记得。到时候，我们也那样做，每天训练开始，老师骑着马率领学生举校旗，奏军乐，列队前进，威武雄壮。”

尹维峻：“军旗，军号这些都有吗？”

裘绍：“有，当年用过的，我们都保存着。还有天桥，溜木、平台、铁杠、木马、秋千、铁环等体操器械都有。”

王金发：“有，也只做样子的，实际操作必须是严格的军事训练，要练习爆炸、射击等等。小妹，你第一次去婆家我把这枪送给你……”

忽然，程赞清走过来：“都督来客人了，这么高兴。”

王金发：“是的，我请这两位客人帮我去找个老婆。”

程赞清：“都督的太太，噢，对对对，当年被省巡抚……这真是罪过，罪过啊，都督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真是不容易，怪不得我发现，你晚上总是抱着枪睡觉，这枪冷冰冰的有什么抱头，哪有抱个女人睡觉舒服，都督你应该找，早就应该找，找一个年轻漂亮的。你准备叫他们去哪儿找呢？”

王金发：“到我们嵊县雅璜乡去找，那儿的女人都是东施，跟西施一样漂亮……”

程赞清：“你说东施，那儿有东施？”

王金发：“是西施的姐姐叫东施、西施年纪还小，我找她姐东施、东施和我的年纪比较般配。”

程赞清：“都督找一个像西施一样漂亮的东施做太太。东施效颦，这太太一定很好看。都督，我现在是来告诉你的，我准备走了，到山阴乡去。我一定要为东施太太准备一份厚礼。”

王金发：“那好吧，你慢慢去。乡里有什么事，尽管回来找我。”

程赞清：“都督娶太太的时候有什么事要我做，吩咐就是了。”

程赞清唯唯喏喏的样子，令人啼笑皆非。

尹维峻做了个鬼脸说王金发：“你真有心计，说我们是去帮你找老婆，亏你想得出来。”

王金发：“我不这样做不行啊，谁叫我是金发龙头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