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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十 五 章
来源: 嵊州新闻网  作者: 陈唐飞   2010年02月04日09: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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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光复后,浙江军政府的第一把交椅由谁来坐,即由谁来当都督,也是产生过戏剧性变化的。第一任都督汤寿潜,他在任不过2个月零10天,被南京临时政府选去当交通总长了。第二任都督蒋尊簋,是第一任都督离任前推荐的,他任都督时才32岁,年轻有朝气,一上任就对都督府机构、人员进行改组,因而引起一些人对他不满,恰好朱瑞从南京回浙,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拉拢一帮对蒋尊簋不满的人进行逼宫,先把蒋尊簋的得力助手一个个逼走,最后迫使蒋尊簋索性把都督位置让给朱瑞,他自己只当了5个月的短命都督。

    朱瑞不择手段,任第三任浙江都督后,整编压缩部队,排除异己,控制浙军。当时正是袁世凯当权复辟之期,在袁有所好,朱有所投,双方默契下,袁世凯授朱瑞以陆军中将加上将。朱瑞一方面听陈其美的话,一方面为袁世凯效力,在浙江大肆镇压反袁义举,枪杀反袁志士,其中最严重的是诱杀王金发。朱瑞深知王金发是陈其美要杀他,袁世凯更要杀他。我如果能杀王金发就可以两头讨好。可王金发是个影响很大的重量级人物,很难对付,自己必须采取特殊的办法。

    一天,  朱瑞把原绍兴知府程赞清请到杭州。这使程赞清感到非常突然,不可思议。

    自从王金发到绍兴担任分府都督以来,程赞清的日子过得很安份,生活条件与原来任知府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下降。王金发对他们这些清政府的旧官僚,不但不给定罪,相反还给他安排工作,安排职务,程赞清就被安排到山阴县政府里去当了县长,有职有权的,待遇又不变,这对程赞清来说已经很满意、很知足了。按照原来浙江巡抚增韫的观点,像他这样的人非得脑袋搬家了,可是现在非但脑袋不搬家,还能享受一样的生活待遇,他对王金发当然是很感谢很感恩了。

    今天,既然是朱瑞请他,他就稀里糊涂地来了,虽然他一时搞不清朱瑞为什么要请他,但是,他认为朱瑞这请他不会是好事,也不可能是坏事,自己还是先来了再说。

    朱瑞从一开始就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程赞清一直处于被动的应付之中。

    朱瑞说:“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程赞清,你认为以后三十年你还是在河东还是在河西呢?”

    程赞清:“不知道,我想都没有想过。”

    朱瑞:“我们去岳庙问问就知道了,哪里有人会告诉你。”

    提到岳庙与岳坟,这对程赞清来说并不陌生。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过,而且还常常用“精忠保国”来激励自己。便说:“你说的就是在杭州西栖霞岭南麓那个岳庙吗?我以前去过,那儿有岳飞像,还有岳坟,墓阙上有联语写得很好,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他们走着说着,一会儿就到了。程赞清说:“都督大人岳庙到了,我们买上蜡烛和香进去拜一拜吧?”

    朱瑞:“我们不进去了,就在门口。”

    程赞清看到门口的铁笼子里塑着秦桧和他老婆的两座跪像,让游人见到这害人的奸臣就吐口水。

    朱瑞不但不吐口水,反而跪在秦桧的前面拜了三拜,说:“你也来,跪下,拜三拜!”

    程赞清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在朱瑞命令式的口气下,只有这样做了。

    朱瑞:“程赞清,你我这样的人,应该要多尊重秦桧大人,他老人家可称得正是个发明家。”

    程赞清:“秦桧是发明家?他发明了什么?”

    朱瑞:“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我先问你两个字。”他拣来一块小石头在地上写。

    程赞清:“这两字我怎么会不认识,一个是永垂不的朽的朽字,一个是遗臭万年的臭字。”

    朱瑞:“怎么讲?”

    程赞清:“就这么讲啊,朽就讲朽,臭就讲臭。”

    朱瑞:“你还是不懂啊,不懂还在装懂!我告诉你,这里的岳飞是永垂不朽的,这里的秦桧是遗臭万年的。可是,你想一想,什么东西才能永垂不朽?什么东西才会遗臭万年?”

    程赞清:“不知道,我也想不出来。”

    朱瑞:“臭才能永垂不朽,不朽才会遗臭万年。这道理很简单、臭的反面是香,香是长久不了的,到时候香味没有了,就变臭,所以只有臭才能永垂不朽。而不朽了,就必然遗臭万年了。比如,这秦桧,他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和我们这些人都一样,可是他为什么能现在这样呢,就是他干了一件永垂不朽的臭事,所以才遗臭万年!难道这不值得你学习吗?”

    程赞清:“原来你是叫我学习秦桧啊!”

    朱瑞:“秦桧到底发明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朱瑞:“莫须有。”

    程赞清:“莫须有?这是栽赃陷害,冤枉好人。”

    朱瑞:“想不到你对莫须有三个字还理解得很深的。既然这样,我问你莫须有这三个字里面哪一个字最重要?”

    程赞清:“我这不知道。那你说呢?”

    朱瑞:“中间的须字最重要。你看,这第一个莫和第三个有是相对立的,既可以说无,也可以说有,而一加上中间的须,那就起决定性的作用了,必须得有。这是不是须字最重要啊?秦桧就是在须字上起了决定性作用,岳飞就无罪变有罪了。今天,你学习学习他老人家也在须字上起一把决定性的作用。”

    程赞清:“我……”他张着嘴说不下去。他已经被朱瑞说得更加莫名其妙了:“怎么把我和秦桧联系在一起。”

    朱瑞“啪”地摔给程赞清一封信。

    这封信就是当年绍兴的孙杰他们捏造王金发,写给孙中山的告状信。孙中山看了信,根本不想信信中的情况是真的,便哈哈一笑,把信丢给陈其美。陈其美有意把此信收起来,留着,等到一定的时候发挥作用。因他和王金发有过仇恨。王金发为找到妻子女儿,向他要人,把他办公室的老板椅子打得粉碎。陈其美一直在等待时机报复。现在什么事情都发展很快,孙中山又逃到日本去了,袁世凯要复辟,他预测,这天下,将来极有可能是袁世凯的天下,他虽然暂时还不能公开,但是心中的天砰已经慢慢向袁世凯倾斜了。当拥袁的朱瑞找到他,要他一起除掉倒袁的王金发,两人一拍即合,陈其美当即把此信给了他,并称这是除掉王金发的重磅炸弹。

    程赞清一看这信,连忙说:“这不是我写的,这不是我写的。”

    朱瑞:“我知道这信不是你写的,你写的在这里。”他又“啪”地将一封信摔到程赞清面前。

    程赞清一看,这信上写着王金发搞秘密军训、图谋构乱、遇机起事等八大罪状,说:“这……这……我不知道啊!”

    朱瑞:“你在信下面签上你的名字,不就知道了吗?”

    程赞清:“都督大人,这么大的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怎么能签上名字呢!我不签,我不能这样做。”

    朱瑞:“程赞清,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忘了你是什么人了吗?你是清政府的旧官僚,不要以为王金发让你到山阴县去当个小县长就对你有恩了,告诉你吧,他马上要杀你了,你知道吗?”

    程赞清:“不不不,王金发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杀我的。”

    朱瑞:“他要图谋造反了,还不一起把你杀了。所以,你要先下手,把他杀了。”

    程赞清:“我不能这样做,我不会杀人。想当年,秋瑾女士也是浙江巡抚增韫逼着我这样做的,现在,我不能再第二次做这样的事。”

    朱瑞:“就是啊,你已把秋瑾这样的革命党人都敢杀了,你双手已经沾满了革命党人的鲜血,想洗都洗不干净了。我现在是给你一个洗手的机会,只要你把名字一签,你就有功,我提拔你到省里来当个副督都。”

    程赞清:“都督大人,我确实不知道王金发有这些罪状啊,他没有罪,我总不能无中生有的捏造事实吧!”

    朱瑞:“你一直在绍兴,知道得最清楚,说出来的话也最有说服力,王金发的罪状,只要你一说,就是莫须有,铁板上钉钉子跑不了啦,他就得死。你就有功,就永垂不朽了。程赞清,把你名字签上。”

    程赞清:“我只以为你们,你和王金发都是革命党人,没想到,你们自己人杀自己人,革命党人杀革命党人,比别人还厉害,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朱瑞:“少说废话。”他亲自把笔墨弄好:“快签上名字。”

    程赞清拿起笔,手不停的发抖:“我不能干这没良心的事,去冤枉好人,诬陷好人……”

    朱瑞:“你今天不签上这名字,你就别想活着从这里走……”

    程赞清:“老天爷啊,你都看到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滴在信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上了程赞清三个字。

    朱瑞一把将信收起来,阴险地一笑:“王金发,程赞清控告你八条罪状,与我无关。”

    程赞清猛扑上去想把那纸夺回来,朱瑞贼一样地溜了。他大骂:“朱瑞,你这个假革命,陷害忠良,罪恶滔天,丧尽天良!”回过头,他又绝望地喊着:“王金发,我对不起你!我陷害了你,但是被逼的,我不情愿的。”接着“扑通”一声跳入西湖的水中。程赞清以生命来证实自己像西湖水一样清白。

     

    王金发准备与朱瑞大干一场的。自从朱瑞发给他邀请信,想用诱捕的方式来抓捕王金发。王金发对朱瑞的一切早就预料到了,什么请你到西湖的游船上商讨讨袁计划,放你妈的狗屁!连瞎话都不会编,你一个拥袁的省都督怎么能商讨讨袁计划呢!胡说八道的到我这里搞这一套,没用,你朱瑞一翘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了。我王金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对你这种东西,我根本不躲、不藏,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来、光明磊落的来,你甭想从我这里得到便宜、捞到好处,你不要高兴得早,我们谁输谁赢、谁胜谁败还不知道呢,我豁出去给你来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王金发就这么想着,作好了准备;就这么想着,连夜出发,提前来到杭州,来到美丽的西子湖畔。

    王金发到杭州的时候天还没亮。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西湖边上,看着阳光一点点亮起来,看着在亮起来的阳光下,杭州城由黑变白,看着西湖里的水由黑色的死死的,变得清蓝色的,并且渐渐地鲜活起来。随着一个西湖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座城市出现在他的面前,王金发心里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他想象:西湖一年四季,繁花似锦,鸟语花香,游人如织。他想象杭州城应该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想着想着,忽然心头掠过一阵心酸,这杭州城是我妻子女儿用生命去换来的,原来它在浙江巡抚增韫、杭州知府英霖的手里控制,是我亲手用炮弹把妻子女儿炸死,才把杭州城夺回来的,现在虽然还落在朱瑞手里,但是最终一定会掌握在人民手中的。王金发经过这么一憧憬、一想,彻底改变了主意:我们对杭州城保护都来不及,我怎么能再次把它破坏呢。按我原来的想法,和朱瑞拼死一场,那子弹一出去,肯定要打坏房屋、打死人。我王金发对城市的保护工作没做好,反而又亲手破坏它,那我不是又有罪了吗?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朱瑞要抓的就我一个人,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使一座美丽的城市遭破坏呀!王金发又想起周树人先生说过的话,不杀人。人民渴望过安居乐业的平安日子,不能再产生战火纷飞的年代了。他想,为了为老百姓求和平,求安定,我也不能和朱瑞拼杀一场了。我王金发一个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我王金发无论怎样都愿意。如果我在这个问题上都分不清轻重,我还算金发龙头吗!王金发为自己这么快就改变主意而高兴,他的脸上像西湖水面上泛起的浪花一样,开心地笑了。

    突然,王金发发现西湖岸边上有一具打捞上来的尸体。心想,这会是谁,到西湖来寻死。走近一看,是程赞清。他想,程赞清在绍兴山阴县当县长,怎么会死在这里?王金发脑子转得飞快,他认定程赞清肯定是被朱瑞骗到杭州,害死的,其死因肯定与我有关。就这么办。王金发想出了一个办法。

    王金发来到一处游船码头,站立在那儿思考了一阵。后又叫来一个在西湖边上巡逻的兵。

    王金发:“喂,当兵的,站着多累啊,过来歇一会儿吧!”

    巡逻兵:“我们得来回走,不能站的。”

    王金发:“看你样子是个老兵了。”

    巡逻兵:“三年了,过了年就回去。当这兵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回家去种地。”

    王金发:“你们今天出动了这么多人,一定有什么大动作了?”

    巡逻兵压低声音说:“说是要抓王金发。”

    王金发:“抓一个王金发怎么用得了这么多人?”

    巡逻兵:“说王金发是个神枪手,人少了根本抓不住,所以就多来些人呗。你看,这西湖水上的船分三层,每条船上藏有一百个全副武装的兵,加起来有八百个兵了,加上我们在岸上巡逻的,至少有一千人了吧!”

    王金发:“一千个兵抓一个王金发……”

    巡逻兵:“这还不够,还有都督随身带的……”

    王金发:“一千个兵抓一个王金发,这有何必要吗?”

    巡逻兵:“你说得容易,这一千个人还不一定能抓住呢!因为要求太高,必须要活捉的。如果打死算了,那倒也好办,非要活捉的,谁有这个把握。”

    王金发:“那奖赏金一定很多了?”

    巡逻兵:“奖赏金是很多,多得会让人吓一跳,说谁要是能活捉住王金发,就给奖金3000元。我回一趟安徽老家的路费只要10元就够了,我们老家娶个媳妇也只要30元,这3000元一辈子也吃不完了。可谁有那福气?反正我是没福气得到这3000元。我总算比他们蹲在船上的强,那蹲在船上的,王金发一开枪必死无疑,我呢,可以跑,可以躲,如果王金发一枪打来,我随便找个地方一躲就打不着了,反正我不给他们去白白送死。”

    王金发:“你真是这样想的吗?你们那些兵都这样想的吗?”王金发问的时候,脑子里又在考虑另一个问题。这些兵是无辜的,出来当兵,替他们卖命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都不愿意白白送死,我的枪口决不能对准他们,让他们成为朱瑞的殉葬品。

    巡逻兵:“看你还不相信似的。我们的确都是这样想的。谁愿意死,可是没有办法呀!”

    王金发:“只要你听我的,我给你3000元,要不要?”

    巡逻兵:“你这人,开什么玩笑。你背着这猎枪,最多是个打猎的。我要走了。”

    王金发:“我不跟你开玩笑,我就是王金发。”

    巡逻兵:“啊,你就是王金发!”吓得拔腿就跑。

    王金发:“不许跑,你跑我就开枪打死你。”

    巡逻兵站在那儿不敢跑,王金发将3000元的一张银票塞进他的口袋里。说:“接下去,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王金发租来了一条游船,把程赞清的尸体抬上船放在船后面。王金发背着手,作被捆绑住的样子,站在中间。巡逻兵在前面划浆摇船。

    巡逻兵:“对面那条挂大红灯笼的大船就是都督在上面的,船上还摆放了与你喝茶的茶具,周围都埋伏有抓捕你的兵。”

    王金发:“你就朝那条大船划,划近了就喊,不用怕。”

    巡逻兵把船靠近大船,就大声喊:“都督,我抓住王金发了。”

    朱瑞从船舱口探出头:“你大喊大叫什么?你们上司没有给你们宣布过纪律吗!”

    巡逻兵:“我抓住王金发了,我抓住王金发了。”

    朱瑞往小船上一看,果然是王金发被翻手捆绑着,嘴上还塞了毛巾。朱瑞十分满意地:“想不到这个当兵的还真行,这么快活捉王金发了,省下我多少手脚。”他站起身,告诉周围埋伏的兵:“你们都放下枪吧,王金发已经抓住了,我去那条小船上看看。”

    朱瑞一跳上小船,王金发十分麻利地用手臂把朱瑞的脖子卡住,一只手拔出手枪对准朱瑞的脑门。巡逻兵见状,跳进水里跑了。

    朱瑞:“王金发你好大胆,我有重兵埋伏,只要咳嗽一声,就把你打得粉碎。”

    王金发:“收起你的这套把戏吧,你不敢把我打死,你把我打死了,怎么向陈其美交代。你放心,别怕,我也不会把你打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朱瑞:“你胡说,我不相信你。”

    王金发:“我保证,今天不把你打死。因为如果我一开枪把你打死,你的那些兵就会与我开战,一旦开战,他们就会死在我王金发的枪下。而那些兵都是无辜的,我不想让他们为你而死,你也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有这么多兵给你陪葬。过去的皇帝也没有这么多兵陪他死,何况你呢!让那么多兵和你一起死,实在太便宜你了。所以为了他们不死,我也不让你死。”

    朱瑞:“王金发,谁不知道你是杀人如麻的嵊县强盗……”

    王金发:“朱瑞,你这个王八蛋敢再骂一句嵊县强盗,我就割下你的舌头,你信不信?”

    朱瑞:“我信我信。我不骂了。可是我抓你,是你有罪,你有八大罪状,而且都有证据的……”

    王金发:“不管八大罪状十大罪状都是你诬陷捏造的,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

    朱瑞:“证据都上交了……”

    王金发:“你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我倒是给你拿出了证据,你往那里看看,他是谁。”

    朱瑞一看是程赞清的尸体,身体一下子软了,嘴上却还是很硬的:“他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杀的。”

    王金发:“你比杀他还严重。你看他的手指上还留有红色的印泥,说明你硬要他按手印,作伪证。现在我只要求你叫两个人来,把程赞清的尸体拉回去好好埋葬。”

    朱瑞:“我不管……”

    王金发把枪抵在朱瑞的肚子上,顺着肚皮朝下“啪”地一枪。

    朱瑞“啊哟哟哟”叫起来,双手抓住自己的裤裆,红红的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我的老二给你打着了,我的老二给你打着了,啊哟,啊哟……”

    前面大船上埋伏的兵听到枪声,就朝小船上开枪。朱瑞大声地:“谁叫你们开枪啦,你们成心要打死我是吧。通知各条船,都不许开枪。过来两个人抬尸体。啊哟,啊哟!”

    王金发:“这样做还算识相的。老二打着了不要紧,老大没打着就好。两个蛋还好吧?”

    朱瑞:“两个蛋都在,还好。”

    王金发:“要不要我把两个蛋也打了,你说先打哪一个,是先打左边的,还是先打右边的。”

    朱瑞:“不要打、不要打,让我两个蛋留着,要不然我那四奶真成活寡妇了。”

    王金发:“那好,你叫我爷爷,把这话再说一遍,我就不打。”

    朱瑞:“爷爷,不要打我两个蛋……”

    王金发:“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这条无耻的可怜虫,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去死了……”接着王金发从自己的身上拿出四把手枪及口袋里的子弹。

    朱瑞看着这枪和子弹,“这、这”的吓得话不成句。

    王金发:“看到了吧,这是从我腰后拔出来的,还有,这是藏在我靴子里的,还有……”

    朱瑞:“你身上有这么多枪和子弹,那……”

    王金发:“那一定能把你们打胜……”

    朱瑞:“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们打不过你。”

    王金发:“我想打,一枪就可以把你打死,可是不打了。这些枪和子弹留着也没有用,你看着,我把它们都扔进西湖里。”

    朱瑞:“你的枪不要了,真的不打我了?”

    王金发:“你记住,是你的这一千多名兵救了你的命。我的这把猎枪还得留着,晚上要陪我睡觉的。”

    朱瑞愣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

    王金发:“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去向你主子报告,你活捉王金发了。”

    朱瑞:“真的,这是真的?”

    王金发大声地命令:“走,给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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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何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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