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布鞋·一针一线总关情

    “硬邦邦的皮鞋穿久了，穿上自做布鞋，是又柔软，又熨贴。”在许多人的记忆中，布鞋给予人的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而对崇仁镇湖荫村的裘喜芬大妈来说，更是一种怀念。年轻时候的她，通常会选择农闲时分，坐在大树底下或者昏暗的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缝制。

　　“做布鞋首先要打袼褙，打袼褙要选在天气晴好的日子。”裘大妈说，做布鞋时，她通常会选择一个大晴天，把破衣服旧被褥和生活中积攒下的碎布条洗净晾干，一块块一层层粘在一起，做成一块块米筛大小的“袼褙”，每块“袼褙”大约是五到六层布料的厚度，等晾干以后收起来，就可以做鞋面的里子了。然后就是纳鞋底，鞋底亦叫“千层底”，也用碎布料一层层摊平叠起，大约有几十层的样子，再用千针万针纳出来。

　　纳鞋底时，裘大妈右手中指间总是戴一枚亮亮的顶针，手在抽麻线的时候，就把那针的尖头放在嘴里，用牙齿咬着，碰到牙齿咬不出针尖时，便用顶针顶一下，而下一针开始缝的时候，她往往会把针头往头皮上划一划，然后再用力往鞋底里戳。

　　“为什么总是要往头皮上划一划，难道在头皮上划过，就能省下力气吗？”面对询问，裘大妈笑答：是的，头皮上有油，划一下针尖就如同抹了油一般好使。

　　裘大妈在纳鞋底的时候，旁边还放着一只“鞋篮”，里面装着拔针用的钳子、润滑麻线用的蜡块、绕线用的线板等等，好像纳鞋底是一件大工程似的！

　　“如今，年纪大了，眼睛花了，已纳不动鞋底了。”裘大妈一脸地遗憾。

排花带·一经一纬织嫁妆

    春日的暖阳下，68岁的张招芹坐在院子里，专注地织着排花带。她一手拿住带扣，不断地让经线上下变动。另一手让穿有纬线的“带梭”来回穿插，编入上下变动的经线中，并一一紧扣。经纬交织中，排花带在缓缓增长。

　　排花带，是一种织有花纹的带子。旧时未嫁之女，除绣花等女红针线活外，还得学会织排花带，排花带织得漂亮与否，是衡量姑娘是否心灵手巧的一个标志。它是姑娘必备的嫁妆之一，也是新媳妇拜见公婆等长辈的必备之物。

　　张招芹年轻时曾是村里的织带能手，她织的带子花样百出，有变形的“福”、“禄”、“寿”、“喜”等字形，也有“三月桃花”、“水边烟柳”、“鱼虾嬉水”等图案，四邻八乡的姑娘倘或要出嫁了，总是先来看看张招芹织的排花带，比划着她的图案，然后，坐在窗前门后，自己也喜滋滋地开始编织排花带。一经一纬，织进去的，还有女儿家密密麻麻的心事。

　　制作排花带的工序很繁杂，首先得纺好棉纱。旧时因为家家户户种棉花，所以棉纱都是自己用纺车纺成。纺车吱吱呀呀响，棉纱一根一根纺。棉纱纺成后，便按规格长短染成红、绿、青、蓝、黄等颜色后晒干（最好让风吹干）。材料有了，那些水样的女孩便在脑子里悄悄勾勒要编织的图案，等胸有成竹了，便着手编织。

　　根据用途不同，排花带有阔有窄，阔的作背孩子的绑带和腰带、裤带，稍窄的作围裙的襟带，最窄的作鞋带，计有10余种规格。排花带编成后，往往缠绕成特制的“带筒”，富家女儿的带筒芯子是用铜钱叠成柱状；贫困人家的姑娘则用细柱木头作芯。带筒上往往标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祝福词语，带筒的长短还采用高低不等的五种规格，以示“五世同堂”。

　　“我们那时出嫁要织十来筒带子，除结婚时拜见公婆长辈要带子外，第二年端午节，也要分给伴娘和长辈，而生了小孩后，带子更是必不可少。”张招芹说，那时的女人和孩子都用带子作裤带，所以带子多多益善。

　　现在带子早已退出人们的视线，但在春暖花开的日子，织带能手张招芹还是会不紧不慢再织上两梭，像是在温习一门老熟的功课。

石雕·一刀一凿细打磨

    “丁当，丁当……”空旷的苍岩村石宕里，一阵阵清脆的石器敲打声滚入了我们的耳膜。闻声望去，一位满脸沧桑的男子正手握铁凿在敲敲打打。在他的手下，一只石狮子正口含石珠，眼睛圆睁，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经询问，才知这位男子名叫张亚峰，今年57岁，是当地有名的老石匠，也许多年操劳过度的缘故，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张亚峰的先辈迁自东阳，来此定居后就以石匠为生，屈指算来至少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其实，石雕在嵊州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张亚峰说，像甘霖镇的苍岩、施家岙等地都是较早的青石开采场及石雕开发地。同时，他还告诉记者，嵊州石雕的用料很多，常用的有青石和花岗石，在苍岩一带便是以青石为主，其表现技法有圆雕、半圆雕、浮雕等，都各具特色；石雕的制作工序一般可分设计、选料、凿粗坯、雕细部和打光等五道……

　　“说起来不复杂，但其中潜藏的内容可丰富着呢。”张亚峰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说，石雕要求雕刻者有娴熟的技艺和丰富的想象及创造能力，因此从业要求比较高。

　　据了解，随着各地风景园林业的发展，仿石雕已开始盛行，石雕艺人们创作了大量的石狮子、石麒麟、石花窗及各种石质古建构件，以供应各地仿古建筑、园林建造的需求。如今，驱车前往苍岩村采购石雕者可谓络绎不绝。

张亚峰与儿子

　　张亚峰说，他的儿子张勇江现在也操起了石匠这门手艺。只是儿子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工程承揽和业务联系上，而粗重活则是雇用其他石匠来做，自己稳稳当当地做起了石匠老板，经常开着小车在工地和老家之间来回穿梭。目前，他们家的石宕、石材厂投资已超过了20多万元。而这些，都是他的先辈所始料不及、也是无法想象的事。

剪纸·一剪一刻显民俗

    “叶逐金刀出,花随玉指新”，这两句诗应该是越乡民间剪纸最真实和生动的写照。

　　嵊州剪纸在民间流传较广，深受农村妇女的喜爱。每到节日，经常会看到一些“春幡”、“元宵花灯”、“端午五毒”等花样的剪纸露脸。

　　剪纸是在纸上剪或刻出形象的一种工艺。一把剪刀或刻刀，一张毛边纸便可进行制作，工具简单，制作方便，其剪法可分为剪刀剪纸、斜刀刻纸、折叠剪纸、单色剪纸和复色剪纸。代表作品为《领带誉满全球》《东方的传说》《越剧十姐妹》等。

　　说起剪纸，77岁的长乐镇一村村民张水芬记忆犹新。小时候，经常看到长辈们剪出各式用于寿诞婚嫁、丧葬人家的剪纸装饰，窗花、鞋花、寿花、镜花、纸屋等各种花式。那时，她也经常会操起剪刀跟大人一起剪，剪出来的东西也一样活灵活现。

　　“剪纸里可以看到不少民俗呢。”张水芬说，只要一看到面前的剪纸是什么花色，即使不翻日历，也可知道什么节日又要来临了。

　　目前，剪纸还列入了我市一些学校的教学内容，最为突出的是石璜镇校。该校自编了《越乡剪纸》教材，专门开设了剪纸课，每周一课时，系统地实施剪纸教学计划。一些反映嵊州名人、嵊州风光、嵊州特产、嵊州风俗的越乡风情剪纸，让师生们在创作过程中既继承了传统的剪纸工艺，又受到了爱国爱家乡的教育。

《领带誉满全球》

石璜镇校的剪纸课堂 （张再良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