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镇静地发完最后一个字,然后被敌人带走了……
慧英会意地紧握他的手。
囚车开到四川路桥北崇明路6号“日本宪兵总部”,他俩被分开审讯,敌人刑讯逼供,慧英始终咬定:“我是只晓得买卖、烧饭、洗衣,丈夫是个商人,别的事都不知道。”
问不出什么,敌人就把她押进另一间审讯室,只见四周摆满刑具,在阴森森的屋角里,李白被绑在老虎凳上,腹部和膝盖绑了几道粗绳。
接着,几个日本兵把李白的脚扳起,往脚后跟填砖块,一块,两块……只听得他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但坚强的李白没哼一声,脸色却由苍白变成死灰。四块,五块……他昏死过去。
紧接着,一桶凉水直往他脸上冲。李白被惊醒了,肚子慢慢鼓起来,绳子绑的地方勒得像葫芦,嘴里不断地吐白沫、黄水。
敌人逼问:“你给谁发报?帮延安,还是帮重庆?”李白一听,原来敌人并没有掌握实情,更好镇静应付了。
敌人更恼怒了,竟用老虎钳夹住他的指甲来回转……
拔完指甲,又用电线绕在他的手腕上,一通电,整个人便浑身颤抖,惨不忍睹。
然后,敌人恶狠狠地问慧英:你要救他,赶快招供。但慧英仍一口咬定:丈夫是商人,没做过别的事情。
敌人没法,只好将两人分别送进牢房。
敌人对慧英的严刑逼供,也同样一无所获。在关押了个把月后,便将她放掉。出狱后,党给她的任务是了解李白的下落。经过多方打听,直至1943年1月,才得知李白已被转押到极司非尔路(今万航渡路)76号——汪伪特务机关。
英勇就义的革命战士
由于在狱中没有什么口供,在党的多方营救下,1943年6月的一天,李白终于被保释出狱,但仍受到暗中监视。
虽然他浑身是伤,却常彻夜难眠。对李白来说,不能为党工作的痛苦更比肉体伤痛还要难受。他动情地说:“敌人打断我的筋骨,却磨练了我的意志,我要把仇恨化为更大的力量。”
为了暂时隐蔽,由许彦飞邀请几个朋友,在慕尔鸣路(今茂名北路)开设一爿“良友糖果商店”,李白和慧英当店员。
1944年,抗日战争处在大反攻前夜,情报工作显得更为重要,党组织派他们俩到浙江淳安、江西铅山一带,利用公开的电台为党传递了大量情报,直至抗战胜利,才又回到上海,该秘密电台设在虹口黄渡路107弄15号三楼。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坚守在特殊的战斗岗位上,通过红色的电波与党中央保持密切联系。
1948年12月30日早晨,正在发报的李白听到一阵狂暴的砸门声,情知不妙,他还是镇静地发完最后一个字。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几个敌人冲进屋里,李白再次被捕,1949年5月7日深夜被杀害于浦东。
奋斗一生的革命事业
全国解放后,裘慧英继续忘我地为党工作,完成党交给的一切任务。
她曾任上海电讯局基层党支部书记、邮电技工学校副校长、邮电工会上海市委副主席等职,为培养邮电人才、加强工会建设和提高职工素质作出了贡献。她不辞辛劳,为局内外广大职工和青少年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她的报告生动感人,很受欢迎。大家称赞她“上了一堂生动形象的革命课”、“这是终身难忘的一课”,许多人还亲昵地称她为“裘妈妈”。
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她的足迹遍布江苏、浙江、福建等10多个省市,义务报告几千场次,听众达百万以上。她先后被评为全国邮电系统妇女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全国和上海市先进离休干部,1991年被评为全国关心下一代先进个人,并作为上海市的代表赴京出席全国关心下一代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表彰会。
1992年3月30日,裘慧英逝世。75年的短暂生命,她把全部的精力和爱献给了党和人民,以实际行动实践了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