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发现家里珍藏的竹编《越乡古戏台》,欣赏之余,不由想起了30年前的情景。
1990年金秋,嵊州举行“越乡文化节”,袁雪芬、傅全香、范瑞娟等作为嘉宾应邀参加这次盛会。其间,她们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地处“竹苑宾馆”的嵊州竹编陈列馆,俞樟根大师和我接待了她们。
艺术总是相通的。在这竹子造就的艺术海洋里,袁雪芬、傅全香、范瑞娟等几位越剧表演艺术家被深深地陶醉了。当走到俞大师创作的竹编《牡丹亭》前面时,她们久久地驻足凝视。
“这件作品是参照杭州花港观鱼公园内的牡丹亭用竹编形式进行艺术创造的。”我在一旁解释。
袁雪芬听毕,饶有兴味地对俞大师说:“嵊县是越剧的故乡,也是竹编的故乡,这家乡的两朵姐妹花是否可以结合在一起,搞一个竹编的万年台?”
俞大师略略思索了一会,说:“完全可以。”
就这样,俞大师挑起了竹编《越乡古戏台》的重担,我参与设计。为此,我和俞大师一起踏看了崇仁瞻山庙、玉山公祠、苍岩绳武堂和城隍庙等七八处现场的古戏台。在此基础上,设计了《越乡古戏台》的草图,并反复修改。然后,进入木模的造型制作阶段。此件作品两年后完工。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在创新组竹编艺人的配合下,俞大师对传统的数十种编织技法进行摸底,并创作出数种新的竹编图案,拿到《越乡古戏台》模型上去试验,尽量使传统的竹编图案与古戏台的建筑构件相融合,从中挑选出最佳方案。如戏台的台基,采用薄竹篾编成“穿篾连脚块”,宛如古砖镶贴;4根下方上圆的戏台石柱,采用灰色竹丝和棕色竹丝的密编,给人以石质美感;戏台的双层屋面用本色竹丝编就,再压成瓦拢形,檐面的封口瓦当用竹雕镶嵌,宛如古朴典雅的筒瓦。
更为精雅的是戏台“出将”“入相”之间的照壁,上面的“双狮戏绣球”图案,是用黑白两种篾片仿照丝织的交织方法编起来的,这又是竹编工艺中的绝技,因为要在20厘米见方的小面积内编成这么精细雅致的图案,实属高难度。竹编部分完工后,再加上竹雕的栏杆、横匾、雀替和正脊两端高高扬起的卷尾吞珠蟠龙,使此件竹编气宇轩昂。戏台高48厘米,上、下两层挑檐长度分别为24厘米、32厘米。
作品的色彩运用也很精到,整座戏台以红棕、橘黄、青灰和竹篾本色为主调,间以古铜、土红的次调,使《越乡古戏台》显得格外高雅。为能让越乡古戏台活起来,我们在台上又配以《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楼台会”人物形象,使大家在观赏这件作品时,仿佛能听到优美悦耳的越剧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