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狼口脱险

　　刘文西在童年时期除打柴、种田、割稻外，七八岁就已经开始放牛和割草了。

　　相对来说，放牛是一种比较轻松和自由的劳动。每天，文西只要割好牛的夜草，就算基本完成任务，可以尽情地玩耍了。那时候，他们一群放牛小孩经常在牛背上跳上跳下，把牛当马骑，也是一种很大的乐趣。玩累了，就仰躺在草地上望着苍穹中盘旋的雄鹰发呆；有时躺在沙滩上，遥望蓝天，数着天上飘忽不定的朵朵白云消闲。有时闲够了，小伙伴们追逐戏耍，在柔软的草地上、疏松的沙滩上学孙悟空，翻着一个又一个的跟斗。当然，爱画画的小文西还经常把沙弄平，折一根杨树丫枝在沙滩上学画，其时，牛背上的顽童和二牛相斗都是他学画的好题材。

　　但在那年10月的一天，竟发生了一件使他终生难忘的险事。

　　那天，日已西斜，正是傍晚时分，只有落日的余辉还映照在村前的山冈上。放牛的小伙伴已经散伙，有的已经牵着老牛暮归了，溪边的草地上只剩下文西孤零零的一个人。深秋的傍晚，风吹草动，着实已有几分寒意，他亦准备牵牛回家。突然听到山脚那边有几个老人在惊慌地喊叫：“狼来啦！狼来啦！”文西浑身一惊，急转头朝喊叫的方向望去，不由得毛骨悚然。他果然看到一只高大的狼正朝自己的方向冲来，想跑掉已经来不及了，他感到紧张极了。想立即跳到牛背上去，但又感到不妥，狼或许会咬住他的脚，将他从牛背上拖下来；他又想钻到牛的肚子底下去躲避，依靠牛来保护自己，但又觉不好，蹲下去狼更容易咬他的脖子，反而会更危险。那天，刚巧又没有带柴刀，没有了可以壮胆和自卫的武器。他本能地背靠着牛，紧紧抓着一个赶牛虻和拍苍蝇用的拍子，作为唯一的武器准备和狼作生死搏斗。只见那只狼夹着尾巴，张着大嘴，冲到他的眼前，一副猛扑过来的模样。可是就在那一瞬，狼突然停住了，扬起头，瞪着凶残的眼睛向他看了看，奇怪的是竟一扭头，朝着水竹村那边一溜烟地奔去，很快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惊魂未定的文西，迅速地赶着牛，并警觉地环视四周，机灵地沿着另一条道路飞速回家了。他真怕那狼折回原地，会突然蹿出，向他猛扑过来。

　　到村子时，饿狼之事已传遍了整个山村。许多父母亲都已处在惊慌和担忧之中，四处呼唤和寻找未归的孩子。文西的父母亲知道儿子遇狼之事后，真为儿子捏了一把汗。因为在一年前，也是在傍晚时分，本村就曾经发生了一件惨事：13岁的儿童刘增夫也是遇狼罹难的，当父母和乡亲们在村边一条小沟旁找到他时，身体已被饿狼凶残地撕成了碎片。

　　事后，从远处山上目睹饿狼冲向文西的几个老人，曾对他父亲说：“文西的命真大，真好似有神人相助，狼突然掉头跑了。”文西的父亲虽不十分相信神人相助之说，但为儿子能狼口脱险而感到莫大的庆幸和惊奇。

　　从此以后，父亲规定文西去放牛必须多约几个伙伴，在太阳下山之前必须要赶牛回家。因为太阳下山之后，是饿狼下山觅食之机，是最危险的时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