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古沉木,又称乌木或阴沉木,它质坚纹密、古朴凝重、身上凝聚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光阴;苗族服饰被誉为“无字史书”和穿在身上的“史书”。当古沉木邂逅苗族女子,时光和时光便在历史的上空互相交融。
叩开根雕艺术大门
没有人能够抹杀与生俱来的天赋。李青圣亦是。这位从贵州大山深处走进嵊州艺术村、拜在根雕大师郑兴国名下的小伙子,凭的是他坚持不懈的书画爱好,以及他的吃苦耐劳精神。
“贵州省安龙县海子乡,一个不通公路的偏远山区,家里兄弟姐妹十一个,父母兄弟十三个人过活;土里刨食,吃了上顿没下顿。”李青圣的家清贫得像白水清汤,而李青圣兄弟姐妹苦中作乐的法子就是玩玩琴棋书画。
后来,李青圣离开老家,做泥水匠小工,当挖煤工,做挡车工,可是无论生活多少清苦,他总是没丢下画画的笔和一颗心。
2008年,李青圣来到艺术村,拜郑兴国为师。郑兴国看着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外地人”,开口第一句就问他会不会根雕。第二句话就是“做根雕很苦的”。李青圣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对郑兴国说,我一定要来,请你收我为徒,我什么苦都能吃。
事实上,李青圣真是什么苦都能吃。初始三个月,他天天练刀练凿。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吃饭睡觉的八小时外,李青圣不是在练刀凿功夫,就是在纸上画画。有时突然从雕刻中抬起头来,发现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
李青圣的书画天赋和刻苦用功,赢得了郑兴国的赏识,他也因此教得更加用心。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李青圣很快在师兄弟中脱颖而出。
此后,李青圣更加醉心于根雕艺术,除做好师父的助手外,还致力于创作更多精品。比如获国家级省级大奖的《大江东去》《人之初》《高山流水》《传承》《苗风遗韵》等等。
用古沉木雕表达苗族历史
传统根雕一般都以笑佛、达摩、文人、仕女等为题材。李青圣在根雕过程中,却想到了自己遥远的老家贵州。他是苗族人,苗族的风土人情、人文历史都流淌在他的血液里。能不能以苗族女子为题材,创作出自己别具风格的作品来?
2009年,李青圣创作了《苗族姑娘》,作品出来后,连郑兴国都感觉眼前一亮。那是一件与传统题材迥然不同的作品:清纯的苗族姑娘,似乎刚刚汲水归来,或者采茶回来。而她身上精美的银饰,银饰上的鸾凤交颈、双凤朝阳、并蒂桃、梅花满场是那么丰富多彩,那么栩栩如生。你甚至可以听到苗族姑娘走路时,银饰发出的清亮的声音。这件作品面世后不久被黑龙江博物馆收藏。
之后,李青圣又创作了一些苗族姑娘,或静态或动态,或唱歌或跳舞,作品都被根艺界所看好。
这两年,李青圣更致力于创作苗族女子。“少女也有,青年妇女、老年妇人也有,有时也有男女谈恋爱的题材。”李青圣说,苗族文化主要表现在服饰上,苗族服饰将流传千年的故事、先民居住的城池,迁徙漂泊的路线等一针一线绣进了衣冠服饰中。雕刻苗族女子,就是重温自己这个民族的历史。
然而,这几年苗族也越来越汉化了。平常时候,大多数苗族青年男女穿汉服,除非过年过节和重大节日才穿上苗族服饰。对于这种现象,李青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服饰汉化,就预示着苗族渐离自己的民族文化。
“古沉木是一种很沉静内敛的木头,用古沉木创作的苗族女子特别好看特别耐看。它们之间的气息特别吻合。”李青圣说,他创作的古沉木苗族女子也特别受市场和收藏家欢迎。有时间的话,他将回到老家,收集一些相关资料,为以后创作积累素材。
“以后不仅创作苗族女子的形象,也会创作苗族小孩、老人和苗族青壮年的形象,希望以我的雕刻刀为苗族留下一些文化痕迹。”李青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