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女儿人生发生重大转折,她将正式去新华尔街的CCG大楼上班。在失业率很高的美国找工作很不容易,在世界金融中心曼哈顿有份体面工作更是比登天还难。美国名校毕业后,女儿先后被美联储,华尔街对冲基金及一家全球五百强企业相中。过五关,斩六将,都在最后一关倒下。原因大多是工作签证。美国大学生每年均有百分之五十找不到工作,故每年发给外国人的工作签证少得可怜。在美国找工作无异于虎口夺食。
就让女儿在这个高手云集的世界大舞台锻炼锻炼吧。一早,妻子就起来为女儿做饭。我告诫女儿:别怕,胆子大一点。女儿就精神昂扬地出发了,踏上了人生新的旅程。
上午跟女房东闲聊。女房东七十多岁,但身板硬朗,精神矍铄。开车,游泳,绘画,上网,什么都会。看面相,像个满族人。果然,是清王室后裔。内战时期到台湾,教书,后来移居美国,现在主要领孙女,兼做一教会干事,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她像极大多数华裔一样,非常爱国,谈起黄岩岛钓鱼岛义愤填膺,看到祖国健儿在伦敦争金夺银,非常自豪。她常常慨叹:在大陆人眼里是台湾人,在台湾人眼里是外省人,在美国人眼里是中国人,一生飘浮,无根!
女房东告诉我们一些纽约的生活细节:其一,窗户是上下推的,不像我们是对开的。其二,电压只有110度,节能环保,电灯光很柔和,长时间看书不眼疼。其三,自来水可直接饮用,水质达到卫生标准,喝了不会肚疼。其四,纽约的物业管理费特贵,一个月要一千多美金,没有七八万年薪就没有资格买房子。其五,纽约的所得税极高,占工资收入的20%一一30%,在商场买高档商品均要交10%的税。其六,在纽约,管理非常细致,非常严格,非常到位。如对食品、化妆品检查非常严格,一旦发现假冒伪劣,会罚得你倾家荡产。如市政府机构实用电话专线有很多。其中就有家暴热线,虐童热线,申诉热线,人权热线等。总之,在纽约混不容易。
傍晚一进入地铁,就听到了粗犷而又悲凉的歌声。一个墨西哥男子弹着吉他,一个非洲男子握着话筒。尽管歌词是英语,但我们仿佛在听一个辛酸的故事,仿佛旭日阳刚组合,有一种无限的沧桑感。等车的人们很受感动,纷纷掏出纸币和硬币,丢进一只塑料桶里。
今天是女儿生日,她邀请在纽约的十多位外经贸大学同学,在中国城的“上海人家”聚餐。中国城仿佛中国的一个小城镇,荡漾着浓郁的中国气息。招牌是繁体汉字。店面也是眼熟能详。低矮的房子,有点脏乱的环境。跟百老汇大街,第五大道,时代广场构成了鲜明对比。看来,中国城还未引起充分的重视,得到应有的开发。它显然落后于时代,没有与时俱进。
“上海人家”的老板很客气,热情地推荐招牌菜。同学难得聚会,气氛很热烈。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他们中有的留校执教,有的在银行上班,有的在市政厅工作,有的搞电脑软件,有的将赴英淘金,有的准备回国。看着一张张事业初成的脸庞,我感慨: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