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是文化的西塘,具有古文化神韵的西塘……
初冬的早晨,我走在摩肩接踵的西塘街上,欣赏着琳琅满目的古镇小店。
西塘的街,似乎完全是为人们迈步、观赏、买卖提供方便的。它修长,足有1千多米;它不宽,可能还不到5米。它的一面是你挤我拥的小店,小店都有耐人寻味的店号,什么“楚河汉界”啊,什么“延香书屋”啊,什么“牵缘糕坊”啊,还有什么“逸景湾”“玉楼春”的,文绉绉,意绵绵,够你阅读深思,让你逸兴遄飞、心动神摇。它的另一面是四五米宽的河道,河道上行驶着航船,航船比绍兴的乌篷船稍微大一点,但最多也只能容纳六七人。手摇脚划,晃晃悠悠,透出悠闲自在,显示风生水起。街道之上不是天空而是廊棚,雨天可以躲雨,晴天可以遮阳,好像完全为买卖提供方便,颇有深情,使人缠绵。我和老伴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西塘长街,看见众多糕食很香很诱人。我老伴便与她的女同胞们买了一盒又一盒,她们说:“买回家去做‘回货’,又便宜,又好吃,而且具西塘特色!”
说起西塘特色,糕食还真算不上。你看那西园,那才是真正的西塘特色呢。你去西塘,千万别忘了去西园游赏。
西园的旧址在西街计家弄内,是明代朱氏别业,后来出让给孙氏。园内有树木、花草、假山、亭池等,风景煞是优美。东侧的假山上有个“听涛轩”茶室;其旁有一株白皮松,高数丈,看去挺拔矗立,风中稷稷有声,这就是“听涛轩”命名的由来。柳亚子、陈巢南等文人在1909年11月组织并领导的以爱国反清为宗旨的南社,其活动的主要阵地就在这西园。他们以诗文会朋友,以同志为同道,在中国的近代史上写下了不朽的篇章。现在我们走进西园二进楼的厢房内,就能看到陈列着当初南社社友的名单,高挂着南社创始人柳亚子、陈巢南等南社社友的遗像,当然还有南社社友郁世为等的生平简介。这一切,犹如向一个个游览者、参观者彰显着这些先辈们以手中的笔为武器、勇敢地投身于反帝反封建的战斗精神。柳亚之他们,可谓革命的先行者!
新中国成立后,柳亚之先生好像少了紧跟时代的激情,多了异想天开的思想。他在《感事呈毛主席一首》道:
开天辟地君真健,说项依刘我大难。夺席谈经非五鹿,无车弹铗怨冯驩。
头颅早悔平生贱,肝胆宁忘一寸丹!安得南征驰捷报,分湖便是子陵滩。
不难看出,在这诗中流露着对新时势的不理解、对新社会的不适应,于是颇有及时求安的牢骚。毛泽东看读之后,劝导并教育道:
饮茶粤海未能忘,索句渝州叶正黄。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能让毛泽东这样谆谆教导、与之应和对答,在中国的现代史上恐怕不多,柳亚之可算一个。
可以与西园称为姐妹花的,是醉园。之所以称做“醉园”,据说有三个原因:一是园里有“醉经堂”,含有醉读经书之意;二是园内之景足以醉人;三是让人沉醉于王氏版画艺术之中。喔,“醉园”所蕴含的真有文化神韵呵。你看看现在还挂在那厅堂里的一副对联:“烟开兰叶香风暖,岸爱桃花锦浪生”,这是现在的醉园主人王亨的先父——王慕仁的作品,看着,读着,真的会让人陶醉。
西塘,是文化的西塘,是具有古文化神韵的西塘,无论你行走在千米廊棚的长街,还是参观在南社活动之地的西园和书香四溢的醉园,你一定会深刻感受到历史创造的辉煌,你也一定会幡然领悟出为实现“中国梦”我们应承担的责任……
我是在恋恋不舍中挥手向西塘古镇告别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