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两万元的老爷面包车,在2014年4月7日这天夜里被盗。失主带着一肚子疑惑,赶到鹿山派出所报案。失主的疑惑,同样感染了办案民警章炜聪:面包车周边,停满了诸多价值不菲的高档轿车,是何原因,促使窃贼竟然看上这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
章炜聪2008年毕业于绍兴文理学院,三年后通过公务员招考,成为谷来派出所一名民警,约半个月后,被借调到鹿山派出所从事刑事侦查工作,其间与人合作或独当一面办结了不少刑事案件。有人问章炜聪破案有何技巧,章炜聪笑言:破案的技巧,无非就是多问几个为什么。
面对眼下这起面包车失盗案,章炜聪设置了三个疑问:一是盗贼为何不偷高档轿车?二是车主会否因和盗贼有隙而遭报复?三是面包车门窗破损,方便了初次学驾者施行顺手牵羊之举?经过逐一分析,章炜聪觉得第三种可能为大——以往曾经多次有过初学驾驶人员,为过驾驶瘾或提高驾技,偷驾别人汽车,等到油尽或车坏,即予丢弃的事情。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查找被盗面包车,也就是桩非常简单的事。说其简单,在于时下每个十字路口及大多数路段,装有摄像探头。只要汽车上路,密布的探头,就会将它的行驶轨迹,一一予以摄录。仰仗这一技术发挥出来的震慑作用,近年来,汽车盗案呈大幅下降趋势。这也是章炜聪之所以认为面包车只是被初学驾驶者偷驾的主要原因。
通过查看探头录像,章炜聪发现被盗面包车,朝着鹿山街道象鼻山方向驶去。象鼻山地处环城线,该路段有陡有弯,加上过往车辆不是太多,因此常被驾驶培训学校的教练们,作为学员学驾的理想之地。章炜聪判断:面包车在此地段失踪,说明盗车者必定将车丢在象鼻山附近。
事实很快证明章炜聪的分析正确——被盗面包车停在象鼻山附近一个偏僻荒地上。章炜聪的神机妙算,自然让随行的协警们佩服不已。但让大家惊诧莫名的是:章炜聪说,面包车只是一起小案,隐于面包车身后的那起案件,才是大案!
支持章炜聪作出这一判断的原因,在于他发现面包车的后厢上,散落着一摊带有强烈刺鼻气味的黄色粉末。在得到车主从没携带过这类黄色粉末物质的肯定回答后,章炜聪认为:盗驾面包车只是手段,真正目的是将其作为运输赃物的工具。因此,搞清黄色粉末成分,当为首要!
经过专业人员辨认,黄色粉末乃系电镀厂镍板发生化学反应时产生的残留物质。章炜聪据此推理:镍为稀有金属,目前市场价格较高,盗贼极有可能盗窃了镍板!通过公安内部的“打防控”系统,章炜聪得知剡湖街道一家电镀厂,曾被盗总价逾4万元的20个镍板和20个钛篮。
通过车间监控,章炜聪发现该日凌晨2时许,5名男子驾乘那辆面包车,潜入厂内实施盗窃。据测算,20个镍板和20个钛篮的体积,足有两只家用空调外箱那么大,而重量,少说也有上千公斤。如果不靠交通工具,光凭5个成年男子手提肩扛,显然难以为继。因此,盗贼如想将赃物易手,非得动用其他车辆。
于是章炜聪重新翻看面包车被盗后的行驶轨迹,结果发现一辆车牌为贵BT7820的白色三菱牌轿车,与面包车一直保持着如影随形的距离。等到面包车被弃后,“三菱”即折返离去。章炜聪认定:赃物肯定已被转到“三菱”车上。
接下去,章炜聪从三菱牌轿车登记信息入手,然后以顺藤摸瓜方式,查清了5名涉案人员的身份。4月15日,在温州警方的大力配合下,5名犯罪嫌疑人悉数落网。根据案犯交代,章炜聪收缴了尚未销出的钛篮并追缴了已被销出的镍板部分赃款。
这是章炜聪在第二季度中承办的其中一只案例,衬托这一案例的其他成绩有:办结刑事案件6起;移送犯罪嫌疑人13人;治安处罚19人。构建这一成绩的基础,自然与章炜聪在侦查破案过程中,善于多问几个为什么的习惯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