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多起床,因为要早起给儿子做饭,所以骑自行车赶早市去。
又到了昼夜温差最大的季节,晨起空气很清新,路旁的小草也因为雨水的润泽,显得青翠而精神饱满,花坛里的花也更加鲜艳。夜间空气中的水汽遇冷凝结成细密的水滴,非常密集地附着在植物的绿色茎叶或花瓣上,呈白色,尤其是经清晨的太阳光照射,近看更加晶莹剔透、洁白亮丽。
路上的行人疏疏朗朗,我骑着自行车迎着清秋的萧瑟晨风,感觉很舒畅。这条林荫道上,两旁的树木长得浓密,枝叶已经在空中“握手”,围成一条绿色的长廊,即使在阳光普照的白昼,也能在此处暂时躲避炙烤。清爽宜人的是我的自行车,竟然摇摆不定撒起欢来,乐颠颠地狂奔早市,不知今夕何夕。
虽然是清晨,早市上却是繁忙热闹的场景。格调清新的蔬菜、活蹦乱跳的鱼虾,还有各种时令水果,摆满了方正的市场,光是看着鲜艳的颜色就让人心情舒畅。市场入口处,有一位老伯打理了一小把、一小把的草药售卖,蒲公英、鱼腥草、石橄榄……乡间的气息传到鼻尖。老伯的脸庞黝黑,时光在他的脸上刻下一道道痕迹,看上去就是很憨厚的老农,让我想起和他差不多岁数的父亲。老伯也不吆喝,有人上前询问了,他就绘声绘色地向人家推荐这些草药的用法,哪些是清凉降火的,哪些是健脾胃的,可以和哪些食材一起炖汤,诸如此类。不一会儿,他的草药就被人买走了很多,无人光顾小摊时,他就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喝口水或和旁边的小贩畅谈清欢。
最喜欢像杜甫《解闷十二首》“翠瓜碧李沈玉甃,赤梨葡萄寒露成。”流连在水果摊前,看那秋天的颜色在此处绚烂华彩。香蕉的黄、葡萄的紫、桃的红、李的粉……再丰富的辞藻也无法形容五颜六色。金黄透着红晕的芒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刚切开的西瓜,保鲜膜覆在鲜红的瓜肉上,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暗自思忖,这世间的颜色那么丰富,那么多彩,纵使再高超的画家,怕也难把五彩斑斓来描摹吧。买了好几种水果,把这份新鲜和时令的味蕾通通搬回家。
时令蔬菜亦是早市的宠儿,带着泥土的芋艿,新采摘的青菜和空心菜,还有胖乎乎的冬瓜,朴实新鲜,人见人爱。因为鲜的诱惑,也用不着和小贩讨价还价,挑选几样自己喜欢的菜就走。
早市上的早餐店也生意火爆,“美女,早上想吃啥?”“豆浆、油条、蛋饼,还是麻花?或者稀饭、咸蛋、小酱瓜?”守摊的这位阿姨语速很快,热情地向来往的顾客招揽生意介绍美食,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打包带走,时间宽裕的老人则坐下来细嚼慢咽。我也挑选几样早点,带回家给儿子品尝。
终于要回家,想着起床等早饭的儿子,自行车篮子中哐哐铛铛的声响,提醒着自己载满今早的收获。
新的一天,逛逛早市,感受着整座城市清新的味道。凡俗生活之所以美好,就在于它的生动鲜活,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开心值得我们铭记。骑上自行车,秋风悠悠吹拂,素雅之色衬淡泊之情,早上好,静谧清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