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作为一名“子承父业”的“艺二代”,郑紫东逃避不开的是身上投视的旁人审视的眼光。对他而言,父辈的名气,既有学艺上的便利,也承载着更大的压力。如何在父辈的光环下“化茧成蝶”,呈现自我本色、形成中坚力量,也就成为了他们面临的一大难题。
作品
平常,郑紫东和师兄弟们一起学艺,他一样喊父亲为“师父”,父亲待他一样严厉。“对每个徒弟,父亲都一视同仁,平时以鼓励为主,但如果一两次提醒后还不领悟,他就会很生气。”郑紫东说,尤其是对儿子,他更加不顾情面,当着所有学徒的面,常常骂得他下不来面子。比如,父亲教学徒们在雕刻笑佛的五官时,脸颊的肉不能修得太薄,这样雕出来的笑佛会失去慈眉善目的感觉,还会让人感觉笑里藏奸。但初始雕刻时,他总是不能很好地掌握分寸,两番三次下来,父亲就会生很大的气。但也正是这种严厉,让他进步很快,更令他反复告诫自己,根雕做的是减法,每一刀下去都不能再重来,完美地掌握基本功,做到胸有成竹,才不至于浪费每一件好的材料,不浪费每一分付出的辛劳。
随着年岁渐长,他对根雕的理解也更深,“我越来越喜欢根雕,从一段真实的生命到另一段艺术的生命,它完全可以触摸得到,感觉得到,能够通过作品来表达我对生命的理解。”
作品
他认为,作为一个“艺二代”与“富二代”直接的差异是,“富二代”能够继承到家业的财产,“艺二代”则未必能够继承到父辈独立的灵魂和才情。“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将创新进行到底。”
这种创新更多的是作品本身的创新。郑紫东擅雕童子,一方面与自己喜爱孩子有关,另一方面,是受一篇文章所动,文章讲述的是苦行僧这个群体,很多人终其一生只做一件事,在山洞里打坐、修行,心无杂念,却一生执念。
在郑紫东看来,根雕是一门传统艺术,但这也不妨碍他加点“新鲜感”。传统概念上的根雕题材比较单一狭窄,逃不过观音、达摩、弥勒、文人雅士等造型,但西方雕塑的题材则广泛得多,神话、寓言、普通生活中的各类题材都可以拿来用之,于是,他尝试将西方雕塑和嵊州根雕进行结合。他说,不仅是根雕,嵊州的很多传统工艺都需要进行创新,更期待艺术新力量的加入。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