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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母亲河——一条金龙永卧心窝
来源:嵊州新闻网 作者:赵前樵 2014年09月22日09:43:20 

  家乡河美丽无比,背着太阳看,河水是一层软玉,微风吹拂,此伏彼起;向着太阳看,河水是一片黄金,流光溢彩,绚丽多姿。整条河像一条金龙,横卧在家乡村前,也卧在我的心窝里。家乡人与小河朝夕相处,清晨,捧起一泓清凉的水,洗一把脸,满怀劳动的激情,奔向蓝天绿水中崛起的田野;傍晚,游入潺潺流动的河水,泡个清爽的凉,揣一腔胜利的喜悦,归回家园。一天到晚,长年累月,吃喝洗涤、住行须臾也离不开清清冽冽的河水。

  小河用甘甜的乳汁浇灌肥美的沃土,哺育着村里的父老乡亲,祖祖辈辈。大伙从心底里赞颂“这条河是咱们的生命河,幸福河”,它虽无汹涌磅礴之气势,万马奔腾之壮阔,更无咆哮、怒吼,响遏行云之能量,但素洁,温柔,恬然自在,静静地无限流淌,只知奉献,从无索取;只知包容,从不计较,多么伟大啊,亲爱的母亲河!羊羔羔吃奶忘不了妈,剡水喂养我长大。那流淌着的水,随血脉渗透到细胞里,即使光阴飞逝,思念也不会枯竭。所以我常常在梦乡里躺在河的怀抱里泼野撒娇,闯入童年怪味多趣的开心乐园。

  春暖花开,明净的河流美得迷人。它像一幅变幻无定的绿绸,绿得那样美,那样纯,阳光映照之下,跃起粼粼波光,似飞花,似碎金,每个小光斑都有一个小小的精灵在闪烁,在伸缩,在颤动。岸上的树木都在“沙沙”作响,像是对谁细述着一个甜蜜的梦。婶婶大妈忙得不可开交,她们屁颠屁颠地跑河埠头,一天好几趟,一忽儿背几床被单,一忽儿拎一篮衣服,或是将养蚕宝宝的用具驮到河水里洗刷。棒槌声、笑语声、喧闹声响成一片,奏出“农家忙”乐曲……

  溪流靠村的一岸生长着大树、竹林和丛生的灌木,一年四季蓊蓊郁郁。河水能清晰地看到那悠然游荡的小鱼,其美姿能与那供人欣赏的金鱼媲美。我们的手痒丁丁的,撩起捉它的欲望,然而还没等把手伸进水里,它倏忽箭也似地游去,另找别处悠哉悠哉。最有趣的是蟹和虾,它们总停憩在岸边的乱石间。傻乎乎的蟹舒适地吐着水泡,看样子,即使去抓,它也懒得动一下。其实它警惕着嘿!那些虾,样子怪怪的,弓着身子,那比身子还长的胡子踌躇地抛着,还一张一张地伸着钳子,似乎是一幅“老态龙钟”的模样。

  对于小孩来说,小河恩赐我们的要算最多。夏日,夕阳西沉,我们几位相约来到河边。河面波光一浪一浪地反射,闪闪点点的,煞是好看。这使我想起神话里仙女们金光闪闪的浴池。伙伴们迫不及待地脱个精光,“扑通”“扑通”跳下水。那时我胆小,不敢游泳,第一次下水是小胖子“抓”我去的。站在水中,只觉得一块铅压在胸口,连吸气都感到憋闷。我怯生生地只在浅水处走动。朋友们瞧着我的笨拙模样,齐声嚷“旱鸭子,旱鸭子,下了水变瞎子,不知东,不知西”“哈哈哈……”

  突然,一个圆圆的脑袋瓜儿从水里冒出来,接着,两只手伸出水面,“噗”一抹脸上的水珠,黑亮亮的眼睛闪着神秘的色彩。一圈涟漪,在他四周漾开去,他向岸上一招手“扑通”“扑通”几条赤黑的“鱼”跃向水中,弧圈划去,一圈一圈的;水面,静静的。“来呀——我们拉太阳出来哩”“一二,使劲,太阳碎了!”几串红红的浪花飞溅着,映成了金色。

  我跟小伙伴们学会了游泳,又跟随他们学摇船。这活动趣浓带险。大人们去对岸头干农活须得乘渡船,去去回回,有几天反复数次。中午时分,日头太猛,大人们躺在家里少憩,乘渡者寥寥。公公长公公短,给船老大送上甜言蜜语,磨破嘴皮他才点头。“摇呀摇,摇到外婆桥”,船儿随着橹轻快地劈开河水,在自己身后留下一道长长地裂痕。仰头碧空如洗;俯水,涟漪阵阵。我们像吃了“甜酒酿”陶然而醉。但有一次差点招来大祸。船公公正睡在船上打呼噜,我们几位一时野心肝,“嗤噜嗤噜”顺着河水一直摇,但船撑到原处须得逆水而摇。摇呀摇,船不动,上不去。糟了!怎么办?此时,刚巧河埠头有人大喊要乘船,喊不应就破口大骂。船老大被吵醒,他睡眼惺忪,顿时大发脾气,直骂“麻头鬼,小畜生”。我们只好涨红着脸,拼命摇船逆水上……此后,我们不敢再上船摆渡了。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清晰流水声使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幽静。如盘的月影静静地躺在水底,洁白如玉,晶莹如镜。秋风瑟瑟,落叶飘零,此刻天上的浮云映到河流里,有时像羽毛,有时像鱼鳞,有时像羊群,那景致有趣极了。

  冬天的小河,水是恬静的,缓缓地流淌,偶尔溅起小小的浪花。河水底部铺着美丽的鹅卵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色彩斑斓。

  在岁月匆匆的交替中,收获的歌声此起彼伏,携着辉煌的“金山”“银山”一一而至。正当乡人们为母亲河的瘦身发愁时,庆幸的是我市热火朝天的“五水共治”初战告捷,清面清乱基本完成。展望未来,一条“春水温润,夏水清幽,秋水若镜,冬水如玉”的金龙不久将横卧在家乡村前,卧在我的心窝里。

编辑:何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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