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50年代中期,正是我年轻气盛之时。那时的我,身高1.78米,体重70公斤,挑200斤左右的担子依旧健步如飞。18岁那年,我还参加了砩水水库工地为期一周的劳动。
那时,正是大搞水利设施的时机。我们村为了支援砩水水库建设,派出了一支几十人的青壮年队伍,在董郎岗村驻扎着。
这是一家较大的院落,从底层进入楼梯,有较多的房间,周围可以走通。我们这次支援的队伍有十多人,同住在一个楼房上。为我们服务的是一位50多岁的老汉,我们都叫他银铨公。他为我们安排住宿吃饭等工作。在遇到特殊情况时,还千方百计为大家解决困难,做好思想工作,尽快投入战斗。
砩水水库一带如今已经成为有名的温泉旅游度假区。砩水水库库容面积不算很大,但它有一个特色,就是有一支长年不绝的矿泉水流出,在寒冬腊月照样冒着热气,大家都感到兴奋和新奇。
我和邻居小银樵一起居住,任务是挑土填坝。把一担泥土从山坡挑到坝上,大约有300多米远。一担泥巴不算很重,一天下来大概可挑上百担,挑完一担拿到一根签,以此换算成工分,谁挑得多,谁就得分多。这是一种竞赛,当时因为年轻力壮,都用足了劲,谁也不想落后,争分夺秒地干。只是一天紧张而热烈的劳动下来,人人都感到有点累。
为保存实力,小银樵建议到小店打点酒喝,以解劳动之累,并请银铨公多做只菜。小银樵是个酒糊涂,7岁时可喝半斤老酒,如今一斤酒喝下去照样神清气爽。而我酒量小,只打了三两,喝了一半就感到不行了,连洗澡都不洗,昏昏沉沉地上了床。躺在床上,更是难受,感到头昏脑胀,一夜间都迷迷糊糊,不得安宁。到了第二天,仍然感到精神疲倦,气力似乎也锐减了不少,这是酒精惹的祸。但在工地里你追我赶、热火朝天的氛围里,我还是注意影响,强作精神,奋力拼搏,坚持完成任务。
在那个年代,整个工地上一片热烈的场面,真让人感动。挑土的、填筑的、平整的,拉着大磨盘压土基的,拉的抬的,个个都那么认真,那么用力。汗水在寒冬腊月还是不停地向外流,就像那库区里沸腾的水流那样滚滚地冒出来。
大家都一门心思地在想:我们现在辛辛苦苦地劳动,一定会使后人得到幸福……
前几年,我和一位朋友去这个库区旧地重游。清澈的湖水,映照着四周的崇山峻岭和茂林修竹,还有那一层层形态各异的漂亮大厦。不远处,一座座农房,错落有致,各具特色,与60年前相比已经有天壤之别,难怪人们会纷至沓来,泡温泉,赏美景,享受这难得的自然风光。
而这样的美丽景象早被60多年前的我们预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