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企业大呼“冬天来了”的时候,我市的根雕产业却蒸蒸日上:产品远销海内外,外地的根雕学艺人员蜂拥而来,根雕产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春天”。
镜头一:
工作室里,大师们都在细细推敲
走进艺术村根雕大师们的工作室,依然是各式各样的根雕艺术品。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近日,这些大师都潜心于创作之中,迎接根雕论坛的到来。
工作室里,郑兴国捧着他刚刚创作的“三酸图”,细细地查看着。为了这次论坛,郑兴国已准备了10多件不同风格的作品,而在郑剑夫的工作室里,也刚刚完成了一尊用古柏雕刻的“老子”。
“其实,每一件根雕的故事,都是我们心情的感悟。”郑剑夫说,在别人看来,一块块笨拙的树根,到了他们手中,只需三两下摆弄,作品便跃然而出,以为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其实,创作的过程,就是生活的积累过程。
对于嵊州根艺大师们最擅长的人物造像,他们不死守传统木雕过分重细节雕刻的手法,主张就木料肌理色泽,造型不露匠痕。粗犷处一刀不奏,精雕处细致入微,能不用刀处绝不用刀。
“我们常常一个人躲起来,用心体会,静心创作,寻找心中最想塑造的作品。”端详着手中的“三酸图”,郑兴国还想再打磨打磨。
镜头二:
黄树人:一尊就是一尊,绝对不能复制,这是最纯粹的古董艺术
在艺术村见到黄树人的时候,他正忙着往大木箱里装一件件的根雕作品。
黄树人是台北市“鲸门拾遗”艺术馆的馆主。他起先是追寻竹编大师俞樟根的竹编作品而来,后来,在艺术村,他见到了那么多的根雕作品,他舍竹编而根雕了。
“都说朽木不可雕也,但嵊州的大师却化腐朽为神奇,把千年的树根打造成了一件件无可比拟的神奇之作。”在艺术村,第一眼看到根雕,黄树人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作为一个经营工艺品的商人,他的眼睛有点“毒”,他认定,这就是能够打动人物内心世界的艺术品,而作为一个商人,他认定,这些根雕作品一定能够走俏台北市场。
一次,二次,黄树人从台北飞过来,又飞回去。每次,他都久久地站在郑剑夫、郑兴国等大师们的作品面前,一站就是半天。大师们也没有工夫和他闲谈,只是觉得这个台湾客商有点“怪”。第三次,黄树人开口了,他开始和大师们谈老子,谈释迦牟尼,谈苏东坡,谈水浒一百零八将。大师们不是在雕这些人物嘛,那我就投你们所好,谈一些你们雕刻刀下的人物。黄树人的心里打着这样的“小九九”。他就要用这种方式开启大师们的心门,让他们把那些匠心独具的作品卖给他。
第四次,在根雕大师与黄树人感慨相见恨晚的时候,他恰到好处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一些大师们的根雕作品,带回台北去“传播”。
第一次,他采集了四木箱根雕作品;第二次,又是四木箱;第三次,他还是要了四木箱。在他的店里,台北的市民被震撼了:“这是什么作品呀,这么鬼斧神工!”嵊州的竹编,已经让他们惊叹不已了。而这些用古沉木雕刻的“天人合一”的作品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一尊就是一尊,绝对不能复制,这是最纯粹的古董艺术。”每次来到嵊州,来到艺术村,黄树人的心里总是被“艺术”这两个字感动着。他很认真地告诉记者,七分天成,三分人工,贵就贵在三分的人工上。过分的精工细作,反失天趣;过分寻求形似,反而媚俗,这三分的拿捏最能见证大师们的刀下功力。
镜头三:
李青圣:一直不知道艺术村,现在找到了,说什么也不走了
在郑兴国的工作室里,几位操外地口音的员工专注地雕刻着手中姿态怪异的树根。企业的形势逐渐下滑,许多人纷纷改行从事根雕行业。
今年4月的一个早晨,郑兴国刚打开工作室的大门,一位30岁左右的男子就走了进来。男子见到郑兴国,怯生生地问,您就是郑兴国大师吗?
男子名叫李青圣,贵州人,在嵊州一家针织服装厂打工3个年头了。前段时间,他偶尔在电视上看到嵊州艺术村的专题片,他看到记者在采访郑剑夫,他看到了郑剑夫身后的那些根雕作品。一个埋在心底20年的愿望突然跳了出来:辞去工作,拜师学艺。
郑兴国打量了李青圣好长时间,这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学根雕很辛苦,尤其是取材时,简直就成了一个“灰人”,这男子能行吗?但李青圣说了很多,他说,自己从小喜欢画画,一直想从事与画画有关的工作;他说,一直不知道艺术村,现在找到了,说什么也不走了。
李青圣真的呆了下来。凭着画画的天赋,他进步很快。
“笑要从内心里发出来,一定要用心雕作品。雕刻刀每个人都会抓,但一定要把自己的情感渗透到作品中去。”学的过程中,郑兴国这样教徒弟。
和李青圣一样,来艺术村上门学艺的外地青年很多。一位叫杨后立的安徽青年,本来在新昌一家大酒店做厨师,年薪十来万,带的徒弟也有十来个,但听说嵊州的根雕后,他立即跑了过来,拜在郑兴国的门下。
还有江西的、江苏的、湖南的、福建的,他们或辞去工作,或别妻离子,专程赶到嵊州艺术村,虔诚学艺。
“一则,是为了心中喜欢的艺术;二则呢,现在的企业都在裁员,但根雕作品却在市场上供不应求,从事这份工作,有前途。”李青圣告诉记者。
|